東西被新月放在廚房。
但她并沒有動。
她原本是想要直接收拾東西走的。
她甚至連計劃都已經想好了——喻遲肯定不可能坐客車,一定是開車過來的。
她就趁著他睡著去把他的車鑰匙偷了,順便將他的手機一并帶走,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里。
這里網絡信號不好,他肯定找不到人幫他。
自己就將他丟在這里幾天,幾天后再來找他。
——也算是給他的懲罰了。
但最后新月到底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倒不是不忍心,而是……沒什么意思。
包括現在也是,她覺得一切沒意思透了。
她當然知道喻遲為什么找到這里來。
無非就是婚禮在即,他怕自己不去,他會成為嚴城的笑話。
他甚至到了這個時候依舊不愿意對她說一句謊話。
今天她說,她之前之所以想要跟他結婚,是因為喜歡他。
其實她說這句話,更想得到的回答是……他現在也是因為如此。
哪怕他說出來,新月未必會相信。
但只要他愿意說就夠了,不是嗎?
可他依舊不愿意。
連騙她一句……都不愿意。
新月不愿意再想,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后,起身。
喻遲也正好從房間中出來。
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他常年筆挺的襯衫此時有了一些褶皺,頭發蓬松,劉海就從額前耷拉下來。
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但在看見自己后,他似乎微微松了口氣。
然后他問她,“你考慮好了沒有?”
“考慮什么?”新月反問。
這句話讓喻遲的眉頭立即擰緊了。
新月又說道,“你來這里,有別人知道嗎?”
“誰?”
“你的父母,還有你公司的人。”新月說道,“你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所以趁著現在天還沒黑,你走吧。”
“那你呢?”
“我想冷靜幾天。”
“幾天?”
新月不說話了。
喻遲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點點頭,“好,那我陪你一起。”
他這句話讓新月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喻遲卻已經直接問,“晚上吃什么?我肚子餓了。”
新月對他如此自然的問話有些無法接受和理解。
她的嘴唇也緊緊抿了起來,“喻遲,你不要以為現在這樣裝傻充愣,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的話說完,喻遲也沉默了。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比誰都要清楚,我也清楚地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喜……”
“不喜歡也沒事。”喻遲將她的話打斷,“反正我也不喜歡你,我們這樣也算公平,不是么?”
“公平?你拿著我外婆的事來威脅我,這算什么公平?”
“你之前不也爬上我公司頂樓來威脅我跟你結婚?”喻遲反問。
新月回答不上來了。
“所以,你現在是在報復我嗎?”她問。
“我沒想報復。”喻遲回答,“程新月,你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
“上次的事……我已經跟你道過歉,至于現在,其實你我都一樣,沒有退路可言,只能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