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檸野是用程司晨手機打的電話,也不用怎么自我介紹,對方立馬懂了。
她只說想了解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其他的一概沒提,也不能提。
而陳修人在國外,兩邊有時差,他正在去開會的途中,所以只能長話短說。
“我一直在研究這個方面,但是至今沒有突破口,只能說是未知領域……”
當時的程司晨一人獨居,除了保潔阿姨,就是助理小張會偶爾上門。
某天小張上班怎么都聯系不上他,只能請人幫忙,闖進老板的住所。
然后他就發現了在家昏睡不醒的程司晨,送進醫院,又通知了程家人。
醫院檢查完了也束手無策,程家人才托人聯系了陳修,他當天坐飛機來的。
雖然沒幫上什么忙,但自那之后,陳修就一直在做相關的調查跟研究。
程司晨卻再沒發生過相同的事。
康檸野聽不懂那些太復雜的專業名詞,“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點對她來說很重要。
陳修頓了頓,“這個說不好。”
當時沒出事,不代表不會有事。
“……”康檸野聽到這話更喪了。
陳修大概是真的忙,也沒察覺她的異常,“如果再有這類情況,建議先送醫。”
他不在國內,遠水救不了近火。
康檸野草草謝過便掛了電話。
連專家都沒搞清楚的事,隨便送醫也是無濟于事,她只能靠自己了。
康檸野將幣放下,又拿起水果刀……
再次從床上驚醒,康檸野沒有時間發愣,直接翻身而起,“哎?”
女仆裝變成小禮服,她也沒在干活。
完蛋,康檸野的心咯噔一下。
怕什么來什么,地方不同,劇情不一樣,怎么可能找得到程司晨。
她氣得不行,往后一摔又躺了回去。
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
什么都沒改變,只有墻上的畫換成了字,還是那熟悉的歡迎標語。
“……”康檸野清楚,自己來都來了,就算沒有程司晨,這噩夢也是躲不掉的。
她無奈地翻身下床,提著裙擺出去。
‘鐺鐺鐺’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是那種老式落地鐘,整點報時的鐘聲。
一下一下,沉穩悠揚,康檸野沒有去數,只顧朝旋轉樓梯的方向跑。
“鐺……鐺……鐺……”
她跑得飛快,一路暢通無阻。
途中沒有遇到人,可是康檸野有種直覺,城堡好像還是那個城堡。
她噠噠噠地跑到一樓,伴隨著最后一聲重重的‘鐺’之后,萬物歸于寂靜。
這不是康檸野的感覺,而是事實。
宴會廳里的所有人全被定在原地,包括那個男管家,還有原來的‘她’。
康檸野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程司晨,你在不在?”她提著裙擺,快步穿梭在這些人中間。
所有人都跟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康檸野認真找了兩遍,程司晨不在。
“……”她嘆了一口氣,準備到樓上找找,再沒有就到外面的花園去。
找不到人的話,找找線索也行。
小禮服屬實有些累贅,路過女仆身旁時,康檸野的裙擺不小心觸碰到她。
瞬間燈泡全部炸裂,‘雕塑’們均化成灰。
意外來得太突然,她只嚇得瞪大眼,縮了縮肩膀,都忘記要尖叫。
隨后耳邊便響起那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通關失敗,一個惡魔紀念幣可換一次重新開始,沒幣可留下用命抵。”
它聽起來,似乎有些興奮。
康檸野沒做選擇,“小七在哪里?”
此時的她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那聲音沒回答,只重復自己剛剛的話,“通關失敗,一個惡魔紀念幣……”
“小七在哪里!”康檸野對著灰暗的空間大聲嚷嚷,身側是攥緊了的拳頭。
下一秒,所有門窗的玻璃全都碎了。
玻璃碎片沒有落地,像是受了什么引力,全部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飛去。
康檸野站在原地沒有躲。
不可思議的事太多,她都見怪不怪了。
如無意外,自己會被扎成刺猬。
可康檸野就是站著不動,像在等死。
找不到程司晨,也不可能用命抵,噩夢的任務還得做,心真的好累。
反正都要重新開始,就現在吧。
‘啪’,不知何處有人打了一個響指。
玻璃碎片們急停在半空中,然后噼里啪啦地落地,更是碎成渣渣。
康檸野的面前出現一個金發男人,臉上是不羈的笑,“你終于想好了?”
帥歸帥,她卻很想朝他揮拳。
康檸野壓下心頭火,“你就是小七?”
小七點頭,“喜歡嗎?”
模樣對自己來說沒區別,可她喜歡大人,他便暫時用這個樣子了。
康檸野不答反問,“程司晨在哪?”
她幾乎能確定,今晚遭遇的一切一切,都跟眼前人脫不了干系。
小七挑眉,“誰?”
康檸野提高調調,“我男朋友程司晨,你是大boss,沒道理不知道。”
她想不到,找不到,干脆問答案。
小七將手搭在自己脖頸處,得意道:“他對我撒了謊,正在受罰……”
康檸野不冷靜,一拳揮過去。
可他輕輕松松就躲開了,臉上笑意更濃,“你的憤怒也很有趣。”
康檸野聽不懂,“你究竟想怎么樣?”
小七很高興她問到了重點,“你留下來,我就放了你男朋友,如何?”
越獅太無趣了,眼前人比較好玩。
“為什么是我?”康檸野不理解,也不能做這個抉擇,“如果我不呢?”
兩個獨立的人,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有犧牲自己成全對方的道理。
程司晨有自己的父母,她也有康語薇。
他們到這里來,都是想要結束這個噩夢,要一起手牽手走很長的以后。
康檸野不會留下。
程司晨也不會讓她留下。
小七實話實說:“你跟別人不一樣。”
康檸野問:“哪兒不一樣?”
她只是不解,小七卻覺得這是在找茬。
“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你到底要不要他的命,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他想過了,生離死別能切斷紅繩。
康檸野不知內情,只是無畏地攤開手,“我要他的命做什么?”
小七剛想開口,她又繼續說:“你留我,我得知道為什么,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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