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小說網 > 御天劍圣 > 第三百八十二章:虛空斗法
  即算是白袍中年的分析已經很仔細,卻也只能得出如此結論。

  上限未知的戰力。

  因為他只見到了一劍,而在之后的對峙中他也明白了,當初的陸長歌絕對還能再出第二劍,甚至是第三劍,而那時所說的話多半也沒有什么虛假的成分。

  “......”

  握住玉簡的枯槁手臂宛若定格,咒殺之人沉默良久,才嘶聲開口道:“輸得不冤。”

  他雖沒有看到那劍開天云的場景,但他從白袍中年的言語描述中已經明白,那一劍已然超越了他所能達到的極限。

  “我們之所以在南疆敗走,也多半就是因為這個陸長歌。”

  說到這里,白袍中年眼中閃過些許嫉恨和不甘之色,“為什么此人的道則能夠強到這種地步......?”

  如果單從正面交鋒的戰力上來看,陸長歌并不比萬象要強,可若是從混戰的角度來看,陸長歌能起到的作用則是要比萬象強出太多太多。

  五境和六境之間的力量可謂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即算能夠通過某些偏門和玄奧的秘術來彌補,那也僅僅只是能夠周旋,這也是一般五境的悟道者就能夠和六境糾纏的原因所在。

  換句通俗點的話來說,那就是雙方的確能夠斗上一斗,可如果要正面死戰下去,前者還是必然會落敗,沒有懸念。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差距,非戰之罪。

  然而,陸長歌的力量卻是為其他人補齊了這份差距,強行把雙方拉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如果說南疆的那場混戰就像是一個角斗場,原本應該只有六境修士才有資格進入,可陸長歌的守護道則卻像是強行給了其他人入場的資格。

  也正是有了他的道則力量支撐,所以才會有那場驚心動魄的血戰,否則的話,那場混戰最后只會變成單方面的圍殺。

  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

  “此人對于道則的體悟和運用已經不下于尋常的合道者了,所參悟的,也必然是至強道則無疑。你非悟道者,不清楚其中門道也不足為奇。”

  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簡,咒殺之人神色平靜,可那眼中卻是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機。

  對手會有如此恐怖的能力,他的確輸得不冤,但那并也并不代表他會對自己的靈魂被滅殺而毫無反應。

  如有機會,他會讓此人付出終生難忘的代價。

  “對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咒殺之人話鋒一轉,聲音也隨之低沉了些許,“據你方才所言,此人在最后搏殺時強行轉移了我的斷生之咒?”

  “的確如此。”

  提起此事,白袍中年神色一滯,有些憋屈地解釋道:“據目前的判斷,此人的道則還疑似具有強行轉移他人傷害于自身的能力,甚至有可能......不只有一種道則。”

  “......”

  咒殺之人沉默了。

  不打到最后,沒有人知道對方會有這么多的驚人能力,也沒有人能猜到會是如此結局。

  他們似乎自一開始就輸了。

  想要摧毀對方的主要防御,就必須要以陸長歌為首要圍殺目標,然而,此人根本就不是能夠被輕易圍殺的存在,攻勢越凌厲,對方所受的傷勢固然會越嚴重,可與之相對的,其戰力也會變得越發駭人。

  即算是耗費無數力量將此人重創,換來的也只有自身的虧損和對方更加恐怖的反擊,如果還要考慮到在圍殺中所暴露出來的破綻,那就更不用說。

  就像是當初的混戰一般,數次重創對手,換來的卻不是實際戰果,而是那能夠毀滅他們的一劍。

  不得不承認,白袍中年已經對那一劍產生了些許陰影。

  如果以圍殺其他人為目標,那就必須要先面對此人的道則力量,可哪怕能夠強行突破,此人也能夠通過轉移能力將他人所受的侵蝕轉接于自身,等同于徒勞無功。

  或許可以讓石元荒那種煉體者來強攻其他人,但那種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幾近于零。

  如果想要先行圍殺此人,那就更不可取。對方連轉移都不需要用了,等到他們力竭時再動用那一劍,結局只會比當初的混戰更為慘烈。

  無論如何處理和應對,此人就像是一座無法被繞開的山岳般讓人絕望,卻又為之無可奈何,宛若死局。

  這不是賴皮么?

  想到這里,白袍中年似是想要怒罵出聲,卻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忍住了。

  “無需把情況想得那么極端。”

  沉默許久過后,咒殺之人緩緩開口道:“若論正面搏殺,我等任何一人都絕非帝皇之敵手。然而,如今劫殺即將作成,即算是帝皇都只能束手無策,現在起勢再兇也是徒勞。

  至于陸長歌此人,道則力量的確無解,但如果能用陣將他引離戰局的話,一切自然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咒殺之人的語氣雖很是輕描淡寫,但那眼底深處不時閃過的陰厲之色卻也表明,實際情況必然沒有他說的那么輕松,這種道則能力確實給他們帶來了相當的麻煩。

  “且不論任何一個修士都不可能參悟到兩種道則,哪怕是當真出現了如此情況,那也無妨。”

  停頓了片刻,咒殺之人神色忽地平靜下來,輕聲道:“更何況......道則能力再無解又能如何?我等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若是要論無解的道則力量,幾乎每一種至強道則皆屬此列,帝皇,乾坤,哪一個沒有驚世駭俗的神異?但那又有何妨?

  他們的一切行動只為了抹殺帝皇,等到劫殺真正降臨,哪怕是帝皇,哪怕是如今的陸長歌,那也都一樣,沒有任何手段能夠抵抗那道詛咒的力量。

  “大人英明。”

  理解了他話語中的意思,白袍中年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對方的力量再強也沒用,咒殺之人根本就沒想過要去強行對抗。

  然而,正當兩人還在交談的時候,一道詭異的流光驟然自虛空之中劃過,落在了他們眼前,與此同時,咒殺之人掌心浮現出了一縷扭曲而滲人的咒文。

  “什么......?!”

  見此情形,咒殺之人神色瞬間變得無比猙獰,而白袍中年也是面色微變,下意識地問道:“大人,這是......?!”

  “......”

  沒有理會他的疑問,咒殺之人眼中滿是幾欲噬人的兇光,旋即五指猛然緊握,一道宛若被鮮血澆灌的圖騰驟然籠罩在他周身,災厄般的氣息彌散開來,連白袍中年都只能選擇暫時退避。

  白袍中年并非施術者,故而不知,但他能感知到,他們合力所設的那道詛咒正在陷入衰弱,甚至隱隱有了被壓制下去的趨勢。

  哪里能想到,就在他們剛說到帝皇已經束手無策的同時,對方會來嘗試破除這種咒術。

  “呵呵呵......!”

  眼角逐漸開始溢出鮮血,咒殺之人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猙獰的扭曲笑容,“原來如此......借吞并南疆的力量來沖擊詛咒封印?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這道詛咒是他們幾人數百年來傾注了一切鑄造而出的作品,生命,自由,時間,亦或是其他事物盡數投入在內。

  南疆被吞并,靈魂被滅殺,他都不會如此心態失衡,可若是有人想要動搖這道詛咒,那就是比殺身之仇還要沉重不知凡幾的滔天仇怨。

  現在想要破除詛咒?

  可以。

  那就看看,活到最后的究竟會是誰。

  ......

  在咒殺之人陷入癲狂的同時,隱約間仿佛也有其他怒吼之聲響起,似是在那西域之境,又像是自某處方外之地傳來。

  ......

  ————

  一個時辰以前,重明神宮。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吧。”

  拋了拋手中的幾個乾坤戒,陸長歌緩步走出八荒樓,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在和眾人講述了此舉的大致計劃過后,一行人便來到了八荒樓內,根據宣紙上記載的內容開始收集起了針對詛咒的各種寶物和法器。

  如果將那張宣紙上比作丹方,那眾人所做的則是在八荒樓內按方抓藥,只不過,這個藥房的規模和庫存的確有點大的超出想象。

  當然,庫藏無數的同時也意味著他們的收獲很不錯,至少應對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長歌,如果只是演戲的話,有必要準備這么多嗎......?”

  感知著那乾坤戒內的海量寶物,東方戎的眼神略微有些古怪。

  先前本就已經把八荒樓內的大部分庫存都放在了常習羽身上,現在又為了壓制詛咒,把剩下用來恢復的丹藥和寶物基本拿了個干凈。

  怎么有種自己一個人敗光了祖上歷代以來所有家當的既視感。

  “終歸是有備無患,我們是在演戲,但他們可不知道。”

  說到這里,陸長歌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沉聲道:“更何況,這是一次必要的嘗試,必須盡量避免任何變數的產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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