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姐姐？”
經陸長歌這么一提醒，拓跋心總算也認出來了眼前之人。
“可心，好久不見。”
見到是這個憨姑娘，常習羽嘴角的笑容緩和了幾分。
“唔......”
拓跋心嘴唇輕咬，似是有些糾結地開口道：“感覺比以前好看多了。”
“呃......”
聽到這話，常習羽一時語塞。
雖然的確是實話，不過......就這么說出來也挺傷人的。
“好了，知道你是用心打扮了才過來的，不說那個。”
見兩女之間氣氛有些尷尬，陸長歌便轉移話題道：“你怎么過來看序列之戰了？是陛下讓你過來的么？”
“啊。”
聞言，常習羽無奈地點了點頭，悶聲道：“被東方逼著來的唄，還能怎么樣。”
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攤上這檔子破事。
又是要她衣飾正常一點，又是要她舉止端莊一點，還美其名曰維護朝廷形象。
凈是扯淡。
雖然她本身也不反感這種華貴的服飾，不過......
還是好麻煩啊。
......
“對了，你又是怎么進來的，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過來看戲的啊。”
聲音微妙的停頓了片刻，常習羽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古怪，“該不會......你是要進去參戰的吧。”
“啊。”
陸長歌有樣學樣，老老實實地點了個頭。
“你？”
常習羽的臉色更怪了，“認真的？”
“沒辦法，生活所迫。”
陸長歌攤開手臂，顯得很是坦然。
“噗......哈哈哈！”
見他這副樣子，常習羽終于繃不住了，大笑道：“你也好意思過來欺負人么......要我說的話，估計連那個司空傲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吧。”
“那可說不準。”
對于她的調侃，陸長歌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是嗎？”
似是想起了什么，常習羽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你拜入乾坤殿的目的我倒是不清楚，只是......你有想過，這事傳到東方那里會怎樣么？”
“......”
聞言，陸長歌頓時如遭雷擊，那平淡的神情也凝固在了臉上。
“欸......”
一旁地拓跋心很是好奇地看著兩人的神色，甕聲開口道：“常姐姐，傳到陛下那里會怎么樣啊。”
“你忘了嗎？當初剛來重明的時候，東方可是跟這人口頭上做了個約定的。”
“哦......”
拓跋心恍然大悟。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常習羽眼中更添幾分玩味之意，“某人或許要有難了。”
“這......”
陸長歌不著痕跡地抹了一把額前的冷汗。
當時他的確是和東方戎約定好了，會將朝廷作為優先選擇，可如今卻是毫不猶豫地拜入了乾坤殿。
如果換做其他人倒也還能找些理由搪塞過去，但那可是如今武國的女皇陛下。
天威浩蕩。
“要不......”
勉強撐起了一個笑容，陸長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很輕。
“常姑娘就當沒看見我如何。”
“切......看在我們還有點交情的份上，我不會告訴東方的。”
“多謝。”
得到她肯定的答復，陸長歌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倒也不是真的怕東方戎問責，只不過......現在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
哼哼......
我的確不說，只不過，這里關于序列之戰的事情也遲早會傳到東方那里去。
等著瞧吧。
看著自以為躲過一劫的陸長歌，常習羽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之色。
......
————
又過了一刻之后，入殿的弟子終于明顯減少了一些，見狀，三人也就迅速跟著人群走了進去。
剛一踏進大殿，四周的空間有過瞬間的扭曲，待得重新恢復穩定時，三人周身的景象已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呼......”
看著眼前恢弘浩大的會場，陸長歌不免稱贊道：“還真是有魄力。”
毫無疑問，這里也是另成一方空間，單論手段，倒是同族里的劍冢相仿，只不過，想要容納數以萬計的弟子和賓客的話，所要支撐起運轉的成本可不是個小數目。
“你們先在入口這邊等我一會，我還得去應付下那邊幾個宗門的事情。”
進了會場之后，常習羽的神色明顯正經了許多，輕聲開口道：“別走散了。”
她可沒那么好的眼力。
“行。”
陸長歌點了點頭，“等你回來再說吧。”
“嗯。”
......
很快，常習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里。
“呼......現在唯一一個認識的也走了。”
環視了四周一圈，陸長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本來還想先問問她關于這次序列之戰的事，現在看來，只能等會再提了。
放眼望去，盡是些陌生面孔，所幸，四周的這些人似乎也并不認識他。
他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樣被人圍觀。
“可心，我們找個地方先坐著吧。”
“嗯......”
正當拓跋心準備開口說些什么時，幾道讓她有些熟悉的氣息逐漸近了，與此同時，會場之外也驚起了一陣騷動。
“無極峰的師兄師姐們來了！”
不過幾個眨眼之間，一名身形靈活的弟子便迅速跑進了會場內，高聲吆喝了一句。
“今天就來了？“
聞言，一些還徘徊的入口的弟子有些驚訝，旋即追問道：“平常師兄他們不都是第二天才到場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報信的弟子撓了撓頭，“而且......這一次好像是楚師兄領頭，沒能見到司空大師兄的身影。”
“司空首席沒來？”
聽到這話，幾個弟子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我也出去看看。”
然而，還沒等他們動身，入口空間倏然劇烈波動了一瞬，不過剎那之間，十數道人影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傳承序列弟子。
見到來人，那些剛要出去的弟子們皆是停下了動作，旋即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參見諸位師兄師姐！”
話音未落，數道雄渾的氣旋四散而出，扶起了他們的身體。
出手的是楚無憂。
“無須多禮。”
環視著眼前的眾人，他擺了擺手，“都散了吧。”
“是！”
幾個弟子也是擅于察言觀色之人，見狀，便迅速退到旁側，讓開了一條道。
只不過，他們這一退，陸長歌和拓跋心便正好和楚無憂一行人對上了視線。
“哦？”
周身的氣旋彌散出淡淡的神光，楚無憂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又是你們？”
“......”
“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不等陸長歌開口，身旁的拓跋心已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臉上滿是敵意。
自上次爭端過后，她就變得更討厭眼前的這個人了。
“上次？”
見她提起秋水閣的事，楚無憂臉上的笑容也是緩緩收斂了下去，寒聲道：“當時如果動手的話，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里么？”
雖然拓跋心當初的那一招的確極為驚艷，不過，已經見識過的他也有了足夠的防備。
更何況，現在的他比那時要更強了。
“你......！”
拓跋心有些氣不過，剛準備繼續反駁時，一旁的陸長歌卻伸手攔住了她。
“我來應付他。”
輕聲安撫了她一句，陸長歌緩緩上前半步，輕聲開口道：“楚無憂，鬧也應該鬧夠了。”
“鬧？”
聞言，楚無憂怒極反笑，“等會你就會知道后果的。”
“楚師兄。”
聽到這話，在他身后的吳晨遠沒有再保持沉默，冷聲道：“我已經說過，兩位是我的朋友，希望師兄......三思而后行。”
想要動她的朋友，那也得承受住之后的代價。
這話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哈哈哈......”
雖然吳晨遠的話同威脅已經沒什么兩樣，但，楚無憂卻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師妹，我可不會使什么陰險手段。“
停頓了片刻，楚無憂臉上笑意更盛，“不過......這里是序列之戰，上場之后，沒人能說得準結果。”
為了處理掉這個礙事的記名弟子，他可是做了不少的安排和布置。
“當然。”
出乎他意料的是，陸長歌點了點頭。
“不過，你說錯了一個地方。”
“......”
“什么意思？”
似是感受到氣氛有些異常，楚無憂不禁皺了皺眉。
“你以后會知道的。”
指尖輕撫過萬象劍鋒，金色神光一閃而逝，陸長歌的眼中閃過些許冷意。
事不過三。
......
————
或許是因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的緣故，雙方終究沒有再繼續對峙下去，楚無憂也壓下怒火，帶著人離開了這里。
“多謝晨遠師姐。”
見楚無憂一行人逐漸遠去，陸長歌眼中的寒意也緩緩散去，緩聲問道：“越澤師兄沒有一起過來嗎？”
“大哥？”
吳晨遠微微一愣，“他現在應該和大師兄在一起。”
“原來如此。”
“......”
“......”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去。
“剛才的事情......抱歉了。”
片刻之后，吳晨遠出聲打破了沉默：“或許他還是在為當初的事情遷怒于你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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