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可我冷。”
舒淺月對他翻了個白眼,向著洞口的方向走去。
沒一會兒她回來后,手里多了一張血淋淋的黑熊皮,顯然是從大黑熊身上剛剝下來的。
“你蓋著吧。”
舒淺月將熊皮蓋在皇甫逸云的身上。
因為周圍灑了香料,皇甫逸云聞不到那刺鼻的血腥之氣,只感覺熊皮又厚又暖,心里更是多了一抹說不出的感受。
他道:“我不用,我真的不冷,你一個姑娘家身子單薄,這熊皮還是你蓋的好。”
“少啰嗦。”
舒淺月直接轉過身,給他一個后背。
“你要想傷好的快點,就趕緊閉上眼睛睡覺,睡眠是最好的金創藥。”
說完這話,她就再沒跟他說一句話。
她始終背對著她,斜倚著山壁,呼吸細而均勻,仿佛已經入睡。
皇甫逸云蓋著熊皮,身上慢慢覺得溫暖起來,他在黑暗里凝視著她纖細的身影,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合上了眼睛。
但一會兒他就重新睜開雙眼,慢慢向她的方向移動著。
靠近她身邊的時候,他扯著熊皮的一角,輕搭在她的腿上,這才重新合上雙眼。
舒淺月一動不動。
她并沒有完全睡著,皇甫逸云一動,她就醒了,察覺到他的動傷,她在心里想他想要做什么。
沒想到,他費勁力氣地靠近,只是想給她搭一角熊皮。
呵!
有意思。
舒淺月并沒有覺得感激,要不是因為受了他的連累,她何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皇甫逸云也沒睡著。
身處險地,他要能睡得著才是奇怪。
他時時刻刻都警惕著,不只是警惕著山洞外面的敵人,還包括近在咫尺的這個女人。
在他心里,這女人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遠比那些想要他命的殺手更加危險,更加可怕。
但不知不覺,睡意沉重襲來,皇甫逸云自已都不知道何時沉入了夢鄉。
陽光升起,融化了山洞外的積雪,一縷縷金色的光線透過樹枝照進了山洞。
看到洞口傳來的微光,舒淺月睜開眼睛,才發現天亮了。
她下意識地去看身邊的皇甫逸云。
他仍然沉睡未醒,雙頰卻通紅異常。
舒淺月伸手摸他額頭,觸手滾燙。
“還是發燒了。”
受了刀傷后發燒,是最兇險的情況,要是平時還好,可現在他們被困在這深山老林里,外有兇手,身邊無藥。
要是這燒退不下去的話,皇甫逸云怕是兇險萬分。
舒淺月想了想,只想到一個辦法。
物理降溫。
她扯開熊皮,將皇甫逸云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只給他留了一條短褲,然后走到外面捧起積雪,捏成一個個雪塊。
用雪塊擦拭他的身體,一遍又一遍。
皇甫逸云幽幽醒轉,只覺渾身酸痛,連抬一根小指頭的力氣也沒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猛然發現自已竟然沒穿衣服,嚇得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
但只跳了一下,他就又仰面朝天地跌了回去。
他滿臉通紅瞪著舒淺月。
“你……你為什么脫我衣服?”
“為了救你。”
舒淺月面無表情,將一顆藥丸丟進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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