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轟鳴,震耳欲聾。
心腔的陣陣悸動折射到大腦,使得葉盞卿一陣耳鳴。
姜江盯著她,眼里的懷疑逐漸褪去,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更加肯定。
葉盞卿不敢回答,手指猛地蜷縮。
“你這……”
姜江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果然是世事難料,之前她還一口一句等著秦捷熱情消減,如今生生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那你們還沒處吧?”姜江問。
葉盞卿喉嚨有些干啞,“我不喜歡他。”
“嘖~”
姜江砸吧嘴,“行吧,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葉盞卿睫毛飛速的顫了顫。
姜江輕輕哼了一聲。
秦閻王還真有幾分本事啊。
香山別墅。
三樓書房。
門窗都開著,光線透亮,秦捷的坐在會客室主位,側首客座上坐了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消瘦,頭發稀疏,面色發黃,眼底帶著一片青黑,精神面貌不佳。
傭人進了房間給兩人沏茶,那人有些局促的跟傭人道了謝,秦捷瞥了他一眼。
忽然感到鼻子有些癢,有種背后有人在念叨自己的既視感,皺著眉觸了觸鼻子。
“秦總您……”
客座的中年男人立刻起身關切發問。
此人正是在秦捷對外宣布降低成立慈善協會之后便多次上門拜帖的藥企負責人。
瑞英藥業老總,戴澤。
“沒事,你繼續說。”秦捷冷淡的打斷了他的關切。
戴澤悻悻的坐回原處,咳了聲,說道:
“秦總,您也知道,現在這個行情,正常制藥根本賺不了什么錢,公司要發展,接點其他業務是在所難免……但我們瑞英絕對不是在為自己粉飾,只是希望您能放我們一馬。”
說著,戴澤從隨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起身雙手遞向秦捷。
秦捷沒接,鳳眸輕掀,淡淡的掃了一眼戴澤,緩緩伸手接過文件。
修長的手指翻動文件,掃到上面‘25%的股權變更’幾個字眼,嘴角輕扯出一似嘲意。
“戴總還真是大方啊,一出手就是25的股份。”
戴澤連忙說道:“跟您手底下的晟宇集團比起來這簡直是九牛一毛,只是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秦捷問:“這么燙手的東西,我需要拿什么交換呢?”
戴澤接話:“秦總說這話就生分了,我們的意思也是想跟秦總您交個朋友,然后一起好好發展。”
秦捷不接這茬,說:“戴總明說就是。”
戴澤咳了咳,意有所指道:“常言道,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合上抬水喝,三個合上沒水喝,這年頭市場競爭太大,什么都要跟人搶,咱們小門小戶的搶不過別人,所以也只能用這點東西來孝敬您了。”
秦捷聞言嘴角扯了扯,合上文件,不咸不淡的開口:“瑞英坐作為榕城老牌制藥廠,年入逾百億,如果自謙為小門小戶的話,那我榕城其他中小企業豈不都得羞愧自殺?”
“瑞英能有今天的成就都得仰仗您們的照顧,不然以您們的實力,要是加入這行,哪兒有我們的活路啊。”
戴澤恭維道。
秦捷神色淡淡,戴澤說的不算錯。
制藥廠是做實業,晟宇,做投資。
兩者一眼上是不沖突。
但如果晟宇真打算在這一行插上一手,燒個百八十億強行擠進市場瘋狂競爭。
但他現在,還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秦捷撐著臉,目光靜靜的看著他,戴澤被看的頭皮滲汗,掏出手帕擦了擦臉,又訕訕笑道:“您看,這合同……”
“合同就免了,我只是個簡單的商人,成立這次慈善會也只是想為自己的家鄉做點事,僅此而已。”秦捷將文件推回去,“東西,您還是收好吧。”
戴澤沒有第一時間去接文件,他看著秦捷推回來的文件,漲著臉,有些急切的道:“秦總,合同您要是不滿意我們都可以商量,主要也是為了跟您交朋友,還請您多給個機會。”
秦捷淡淡開口:“戴總的心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我常聽人說起這么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戴總是個聰明人,想必也不需要我把話說的太直白了吧?”
戴澤僵坐在椅座上,看著秦捷那雙淡然的眼,悻悻的起身,對著秦捷道:“打擾了。”
“不送。”
戴澤轉身,黯然離開書房。
秦捷把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淡淡抿了一口。
身后斗地主的聲音漸漸清晰,一雙長腿從書房里面緩緩邁出,然后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將腿搭在扶手上。
“瑞英野心挺大,以為你是想進場,先搭上你這輛火車,看著你跟其他人斗,但可惜,你沒這個意思。”
秦捷說:“我只是想扒層皮,他想讓我大亂斗。”
祁澤言哼了聲,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不只是他,有這個心思的不在少數,只是他更急切而已,誰讓你對人家下手了呢,手底下賺錢的作坊都被你倒騰掉一個,不著急才怪。”
“不作就不會死,他們要是不生產這些害人的東西,我也犯不著動手。”秦捷冷嘲。
祁澤言抬眼瞥了他一眼,手指點著屏幕,“他們也確實倒霉,本來沒那么快搞他們的,誰知道陰差陽錯搞到你身上去了,要真要說,你也是運氣不好,好不容易約個會……”
秦捷瞟了他一眼,暗示道:“你工作這么少嗎?”
祁澤言閉了嘴。
秦捷冷哼一聲。
“叩叩。”
“進。”
書房門緩緩推開,鐘美萍捧著本華貴冊子進來。
“鐘媽。”祁澤言臥在沙發里打招呼。
“祁先生。”鐘美萍回應,躬身將手里的名冊遞給秦捷,“先生,慈善晚宴決定出席的名單都在上面了。”
秦捷拿過名冊掃了下去。
“這次來的人不少,不過大都決定帶子女參加,算下來,也有將近兩百來位賓客。”鐘美萍說。
秦捷嗯了一聲,順著名冊不斷往下看,掃到兩個并列在一塊兒的名字。
忽的目光一頓,眉頭輕皺。
鐘美萍看去,解釋道:“江家那邊決定讓江澈少爺帶葉小姐一道參加,因為是家屬,所以就把名字排一塊兒了。”
秦捷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祁澤言抬眼看他,輕輕嘖了一聲。
“名冊沒什么問題,場地餐飲交給你了。”秦捷把名冊還給她,鐘美萍接過,輕輕點頭。
鐘美萍收起名冊,轉身將側面穿風的玻璃關上,自然出聲道:“現在天氣冷,廚房有新鮮捕撈出來的鯽魚粥,晚餐時候需要準備出來嗎?”
鯽魚粥。
秦捷垂眸,手指在桌面上輕敲。
“準備出來吧,順便準備一份裝保溫桶。”
鐘美萍沒問是為誰準備的,恭敬的應下,轉身就出了書房。
祁澤言輕輕嘖了一聲,在秦捷警告的眼刀殺過來時又玩味的笑了笑。
秦捷眉頭蹙起。
笑什么笑。
……
秦捷的電話打來時,葉盞卿并不在家。
她被姜江硬薅出門吃火鍋,火鍋店里香味四溢,人聲鼎沸。
手機響了好幾聲,她都沒聽到。
直到中間去洗手間的時候才看到自己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以及數十條短信。
點開短信。
一水兒的秦捷的信息。
【在哪兒?】
【鐘媽給你準備了鯽魚粥。】
【我到你家樓下了。】
【還不出來?粥要涼了。】
【外面好冷。】
【不想見我嗎?】
【粥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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