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葉盞卿開口道。
她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徐升咬著牙定在原地。
這些日子他演的太投入,隱隱間竟然真的感覺有幾分痛徹心扉。
看著葉盞卿那張清冷如常的臉,心里甚至開始起責難葉盞卿為什么這么冷漠無情。
不管是什么都撼動不了她分毫。
“葉小姐,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徐升道。
葉盞卿神情不變,紅唇輕啟:“徐先生,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徐升急忙說:“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想努力靠近你。”
葉盞卿說:“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行的。”
“不行就是不行。”
“別再做無用功了。”
她說拒絕的不是他的求愛,而是他向上爬的請求。
徐升面色慘白:“葉小姐……”
“徐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葉盞卿說完轉身離開,一如既往的冷漠。
徐升緊緊的盯著葉盞卿離開的背影,牙關緊咬,目露陰沉。
忽然眼角的視線掃到右邊一個熟悉的身影。
神色僵住。
秦捷。
他怎么會在這里?
秦捷一身黑色風衣,靠在卡宴車門上,一雙長腿交疊。
被手套包裹著的修長指尖夾著香煙,低頭點燃,緩緩呼出一口煙霧。
一雙鳳眸里不輕不重的落在他身上。
戲謔,嘲弄。
惡劣又倨傲。
徐升手握成拳,上前打招呼的心思驟然打消。
然后是一股被輕視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可他不敢上前揪著秦捷的領子用拳頭重重的砸在他那令人生厭的臉上。
他也不敢泄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引得秦捷生氣。
冷風不停鼓吹著他心里的難堪,玫瑰的刺扎進手心。
一片血肉模糊。
秦捷冷嗤一聲。
抖落煙灰。
花招多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吃癟碰壁。
想到這兒。
秦捷狹長的鳳眸里閃過一絲愉悅。
這股愉悅足以沖淡他吃了大半個月的春華閣的煩躁。
他丟掉煙蒂,慢慢碾碎,鳳眸瞥見徐升要青不青要紅不紅的臉,心情大好。
轉身回到車上,打轉方向盤離開。
直到秦捷的車子徹底駛離,徐升才陰著臉一把丟掉手里的玫瑰。
嬌艷的花蕊墜落地面,瞬間尸骨分離,花瓣隨風淌泄,宛如凝固的血液。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即便是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要打一場長的拉鋸戰的準備。
可沒想到葉盞卿居然涼薄如此。
面子里子都給她了。
不識抬舉到了這個份上就真的找人恨了。
還有秦捷!
不過是出身比他好一點而已。
竟敢敢這么瞧不起他!
他雙目陰沉,眼底火光跳躍。
等著吧。
葉盞卿他是一定會得手的。
……
十二月。
榕市再次降溫。
葉盞卿值班結束,回歸正常班點。
姜江五點打電話來,問她還要不要去春華閣打包。
葉盞卿沉眉思索了一番,開口道:“不用了,就最后這幾天了,我自己去送吧。”
姜江應下。
她最近其實也挺忙,要送飯的話估計也是找員工去了。
掛斷電話,下班之后葉盞卿驅車去了菜市場。
買了只老母雞,兩斤鮮蝦,還有幾顆水靈的油麥菜。
在家處理了快一個小時后,她提著飯盒驅車趕往香山別墅。
摁下門鈴,鐘美萍見到她時臉上帶著驚喜。
“葉小姐,快請進。”
“鐘姨,好久不見。”
葉盞卿笑著將手里的飯盒遞給鐘美萍,卻沒有上去的意思。
鐘美萍眼底劃過一絲了然,將飯盒交給傭人,手心在傭人手背上拍了拍。
“給先生送上去吧。”
“是。”
看著傭人上樓,鐘美萍看向葉盞卿,臉上帶著和善的笑,“葉小姐最近瘦了,上班太累了嗎?”
葉盞卿心底一暖,搖搖頭,“不累,就是冬天看牙的人多,醫院有點忙,謝謝您關心。”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再忙也不要忘了吃飯,你跟我們家先生一樣,忙起來就不管不顧了,飯也不好好吃。”
葉盞卿心念一動,淡笑道:“我跟秦先生比不了,秦先生手底產業多,難免忙過頭。”
兩人的交談聲不大,在傭人提著飯盒乘上電梯上了三樓之后徹底聽不見。
三樓書房。
傭人敲了敲房門,低聲道:
“先生,葉小姐來了。”
秦捷手里的動作猛地一頓。
尖銳的鋼筆尖在紙上驟然劃開一個口子。
接著,心臟忍不住為之雀躍起來。
那雙墨色的眸子亮起,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
愉悅感悄然從舌尖漫開。
像是跳跳糖融化前帶著舌尖的激烈歡愉。
他輕咳一聲,努力壓制住這股高興,淡聲道:“進來。”
門房被緩緩推開,傭人拎著飯盒進了房間。
秦捷低著頭豎著耳朵,裝模作樣的翻動著手里的文件。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聽得秦捷眉頭一皺。
抬頭看去,哪里有什么葉盞卿。
“她人呢?”
“葉小姐在樓下,鐘姨讓我送飯盒上來。”
秦捷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香氣四溢事物沖進鼻腔。
秦捷幽幽望去,心底那股不爽忽然被沖淡了不少。
睫毛撲棱一瞬,緩緩起身。
“先生?”
“下樓喝水。”
秦捷道。
傭人心念一動,聰明的沒問為什么不喝書房里泡好的頂級茶水。
安靜的跟著秦捷下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打開,葉盞卿緩緩看過去。
秦捷一身黑色高領居家服,垂感極好的緞面西褲包裹著一雙緊實的長腿。
寬肩窄腰,看上去格外性感。
他的頭發又長回了初次見面的長度。
干練帥氣的寸頭也變成了經過精心打理過的側向紋理型。
短而精致。
鴉羽色的碎發稍稍墜在額前,蓋住墨色鳳眸,他低著頭看著手機,俊朗的臉上沒有多余表情,冷淡,矜貴。
像是察覺到葉盞卿看過來的視線,緩緩抬起頭,墨色的鳳眸不咸不淡的看著他。
“秦先生。”
葉盞卿笑著問好。
秦捷舌尖發麻,淡淡的應了一聲。
不冷不熱問:“你怎么來了?”
鐘美萍一聽他這個開頭就替他著急。
抬眼看向葉盞卿果然稍變的臉色。
暗自嘆了一口氣。
怎么不開竅到這個程度。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