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搖搖頭,皺眉道:“此事會不會有詐?萬一是小皇帝的引蛇出洞之計,就麻煩了。說明,小皇帝又開始調查那件事了,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話畢,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片刻之后,姚鵠轉頭看向趙德,拱手道:“相爺,有辦法見到凌晨嗎?”
“老夫沒想到小皇帝的行動如此迅速,還讓金吾衛的孫陽直接參與此事。孫陽此人剛正不阿,要想見到凌晨,怕是比較困難!”趙德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相爺!”
就在此此時,梅花林的遠處有人喊道。
“何事?”趙德不滿的喊道。
很快,相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來,拿著一封信,交給了趙德:“宮里來的。”
趙德眉頭一皺,一把接過管家手里的信打開一看,僅僅是看了幾行,便勃然大怒:
“該死!該死!”
嚴輝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問道:“相爺,發生了什么事?”
“小皇帝竟然寵幸了凌美人,并且,晉升她為婕妤。”趙德啪的一下將信件拍在桌子上,眼睛里快要冒出了火。
“什么?”
嚴輝、韓賢等人再也坐不住了,一個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的驚駭。
如果剛剛眾人還在懷疑凌晨是否供出真相的話,那么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了。
幾人甚至已經補腦:小皇帝肯定和凌晨之間做了交易。
不然,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相爺,事到如今,只有一條路。”嚴輝狠聲道。
“該殺!”
趙德臉一黑,起身離開了梅花林。
望著趙德離開的背影,嚴輝等人一陣感嘆:
“相爺又發怒了。”
“有人要倒霉了。”
“呵呵,回去準備吧,咸陽城,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
第二天,早上。
糾察司內。
凌若惜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裙而來,長裙上的花紋都不一樣了。
整個人看起來輕松了很多。
“奴婢見過娘娘。”
相比昨天的無禮,今天的李九道很是客氣,竟然直接來了個單膝跪地。
“起來吧!”
“帶我去見父親。”
凌若惜飄了,嘴角都開始上揚了。
自從她被皇帝約談之后,位份提升,不可同日而語。
更重要的是,皇帝已經告訴她,如果能讓凌晨說出一些重要消息,那么,可以減輕處罰。
這讓凌若惜以為她的父親可以活著了。
“是,娘娘。”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關押凌晨的監牢。
“帶著你的人走遠一點,我要和父親單獨說話。”凌若惜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是,娘娘。”李九道帶人走了出去。
“父親。”
凌若惜快步走進監牢,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凌晨,一臉疼惜:“您,您,您怎么成這樣了?那些死奴才,怎么敢。”
“若惜啊。”
凌晨睜開自己疲憊不堪的眼睛,張了張嘴巴,一陣刺痛傳來,疼的呲牙咧嘴的,忍了好久之后,才虛弱的道:“你,你怎么來了?”
“父親,是陛下恩準的,女兒求了陛下,他同意了。除此之外,他還給我升了位份,女兒現在是婕妤了。父親,您怎么樣,身體還好嗎?嗚嗚嗚……”
凌若惜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婕妤?”
凌晨一臉不解:“這怎么可能?到底發生了什么?”
“父親,陛下說了,您昨天招供的消息,對他查詢黃金火騎兵全軍覆沒之事很有幫助,所以對我進行了封賞,除此之外,他還說了,只要您提供更多的消息,他不但可以赦免您的罪,還能繼續讓您擔任咸陽令呢。”凌若惜知道的不多,她只能說皇帝告訴她的。
凌晨聽聞凌若惜說到黃金火騎兵,眼神中明顯出現了慌亂,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說什么?什么黃金火騎兵?什么全軍覆沒?”
凌若惜被凌晨搞迷糊了,只能繼續按照皇帝告訴她的,還有自己知道的說:“父親,您昨天不是已經徹底的投靠陛下,并且招供了嗎?我原來還是不信的,因為,我知道父親您一直是相國大人的人。為此,今天早上的時候,我還特意去找了一趟皇后娘娘,想證實一下,結果,皇后娘娘根本不愿意見我。”
凌晨聽完凌若惜的話之后,陷入了一陣沉思。
約一盞茶之后,凌晨直接癱軟在地上,生無可戀。
“完了,完了。”
他終于想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套路。
目的,就是讓外面的趙德對自己失去信任。
“父親,什么完了?”
凌若惜依然是一臉不解,她不知道哪里不妥。
“快,快出去。”
凌晨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焦急的催促道:“你快出去,告訴皇后,告訴相爺,我什么都沒有說,這一切都是套路,千萬不要中了別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在監牢外響起。
李九道跨步而來。
手里,拿著幾道奏折。
“凌大人,不要再幻想了。”
李九道進入到監牢,將手里的奏折放到凌晨身前,淡淡一笑,道:“今天早上,御史大夫嚴輝、兵部尚書韓賢,以及相國趙德聯合九十三名官員聯合上書,要求將你斬首,全家流放。他們,已經拋棄你了!”
“不可能!”
凌晨怒吼一聲,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看了起來。
“呵呵。”李九道冷笑一聲道:“你看看這封奏折,是趙德親自書寫的,他的筆跡,你應該很熟悉吧?”
“啊……”
凌晨憤怒的一吼,黑著臉,好像一個野獸一般咆哮道:“趙德,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
之后,他緩緩的坐下來,示意凌若惜離開后,對李九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訴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的兒子和夫人已經被金吾衛保護。”李九道大概能猜到凌晨的條件。
“多謝。”凌晨啞然一笑,道:“你是想知道關于黃金火騎兵覆滅的事情?”
“沒錯。”李九道點點頭。
“我寫下來吧。”
事到如今,凌晨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寫了下來。
寫完之后,凌晨又提了一個要求:“我想再見我女兒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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