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候機大樓,來到了寬闊空寂的機場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反復思考著安然的那番話,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藍月也不清楚她究竟懷了誰的孩子!
這個結果并沒有讓雷格輕松多少。他心里仍然壓著一塊巨石般沉重,看什么都不順眼,說不清的心煩氣躁。
偏偏這個時候手下又過來匯報了一個壞消息——藍月偷偷祭奠喬爾,她在處決喬爾的地方燒紙錢!
雷格差點兒當場爆炸。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藍月剛鬧出的“自殺”事件讓他心有余悸,此時他肯定就會控制不住跑去找她興師問罪了。
雷格氣得把那個報告壞消息的手下暴打了一頓,然后轉身借酒澆愁去了。
空曠的機場上只有那個倒霉的手下哀號著,暗暗發誓:就算以后再看到雷格的頭頂冒綠光,也不告訴他了!
藍月終于睡了個安穩覺!
也許是燒的那些紙錢起了作用,也許是她警告喬爾的那些話起了作用,也許純粹只是心理作用,總之今晚他沒再出現在她的夢境里。
多少天了,她都沒有睡得如此香甜安穩過。
突然鼻端彌漫著濃烈的酒精氣息,緊接著就是男子熟悉的灼燙氣息靠近過來。
藍月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是雷格又來了。而且,他還喝了不少酒。
雷格就在她的身邊。他正凝視著她的睡靨,他呼出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撩動著她的發絲和耳廓。
藍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
她原以為雷格又要吵鬧,畢竟她給喬爾燒紙錢的事情瞞不過他。
可她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再有動靜。
臥在她身側的男人,就像一只伺機發動攻擊的危險野獸。但是,無論他如何暴躁都始終沒有亮出爪子。
藍月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就想通了原因——是所謂的“自殺”事件震懾到了他!
他怕繼續鬧騰下去,她還會自殘!
她不由苦笑:自己都混到這地步了,竟需要靠自殘才能換取在他身邊的安穩日子!
藍月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再次沉入了夢鄉。
等藍月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不見了雷格的蹤影,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睡醒了一覺,她的精神和身體都恢復了許多。
早餐前,女醫生過來給藍月的傷口換藥棉。
清理了創口之后,女醫生終于看清楚了傷口的真實情況,不由吸了口涼氣:“雖然傷口不深,可是這面積不小啊!整整剝掉了一塊皮肉,將來結痂肯定會留下很明顯的疤!我建議你做植皮手術!”
藍月心頭一動,咨詢道:“我這種情況,什么時候做植皮手術比較合適?還有完全復原的可能性嗎?”
女醫生一邊給她包扎傷口,一邊說:“肯定要先等傷口長好,才能開始治療手術。你這傷勢目測至少得愈合一個半月,具體時間還是要征詢專業醫生的建議。”
“至于有沒有完全復原的可能性,這個不好說,主要還得看醫生的水平和醫院的硬件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