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聶蒼昊的話雷得外焦里嫩,慍惱地瞪他一眼——流氓。
聶蒼昊卻低聲一笑,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種熱戰。我答應過不會再勉強你,只有你點頭同意了我們再做。我們以后有了矛盾爭執,睡覺先解決掉,不帶著怨怒上床。”
他珍惜與跟她每一個同床共寢的夜晚,不想再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來吵去,浪費寶貴的春宵。
安然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真的沒想到你今晚會過來,有些話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跟你說。這樣吧,你先睡沙發,我去浴室沖個澡。”
從此刻開始,她可以結束頹廢的生活了!
聶蒼昊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色,試探著商量道:“我陪你一起去洗......”
“我心里的疙瘩沒有完全解開,現在還不能接受跟你坦誠相見。”安然實言相告。“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清楚。”
他看著她堅定的眼神,覺得她似乎有什么地方跟以往不一樣了。
她沒再耍脾氣,但是似乎更不好哄了。
等安然去浴室的時候,聶蒼昊就去了隔壁阿豪的房門。
“安然怎么回事?”他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重要嫌疑人。“誰在她面前說什么了!”
阿豪也沒辯解,直接拿來了安然啃了一整天的大部頭《為什么總有人喜歡替你當家做主》。
聶蒼昊翻了幾頁,不禁犯起了嘀咕。
難怪她看起來跟以往不太一樣了。
她不像以前虛張聲勢的吵鬧,而是一種由內向外的堅定,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現在看來,可能是心靈雞湯喝多了,有點兒副作用。
只是他暫時有些摸不透安然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她所謂的想通了再跟他談到底想談什么。
聽到安然從浴室里出來,聶蒼昊就離開了阿豪的房間。
他隨后也進了浴室。
等到聶蒼昊回到安然住的教室,她已經熄燈睡了。
看來,今晚沒的談了。
他怕打擾到她睡眠沒再開燈,自覺找了條毯子去沙發躺下。
“如果今晚我再夢到聶擎宇,可能要跟他吵架。”安然突然開口,提前給某人打預防針。“你再聽到我喊聶擎宇,不許再摔杯子。”
聶蒼昊微怔,意識到安然跟他說話。
他拉長了臉,有些不滿:“你怎么老是夢到他?”
黑暗中,安然看不清聶蒼昊的臉色,但她能聽得出來他語氣不悅。
“也沒有總夢到他。就是昨晚你寫信的時候,我夢里想起高中最后一個晚自習去找他,看到他在給我寫信。可我沒有收到過那封信,也不知道他寫了什么。”安然解釋道。
聶蒼昊的臉色和心情并沒有半分好轉:“這么多年了,你還惦記他寫的信?”
關鍵是她還惦記著聶擎宇!
安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當時信上寫了什么內容,我可以不計較。可他未經我允許就擅自把我轉讓給你這個行為不可原諒!我已經做好了跟他吵架的準備......”
說到“吵架”兩個字,她的聲音不自覺低下去。
崇拜了聶擎宇這么多年,早就習慣把他當成神祇崇拜。
男神怎么可能有錯呢?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敢跟男神吵架。
聶擎宇又不是聶蒼昊,可以隨便打罵。
她一直是聶擎宇的忠實小迷妹,在他面前只有傻笑的份,哪里敢對男神有絲毫的褻瀆和唐突。
安然不由握緊了粉拳,心情也緊張起來,好像馬上就要見到聶擎宇了。
“聶擎宇把你轉讓給我,是我親自點頭同意的,你要吵就跟我吵吧。”聶蒼昊不想讓她再跟聶擎宇有任何的聯系,哪怕在夢里吵架也不行。
他希望她的夢里只有他,不想讓別的男人霸占她的夢境,他去世的孿生哥哥也不行!
聶蒼昊邊說邊坐起身,想上床陪她。
“你別過來!”安然的視力已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看到男子頎長的身影站起來,她就趕緊喝止。“今晚我跟聶擎宇談,明晚再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