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眼見袖箭射來,自知躲它不開,于是干脆一抬手,任由這袖箭射穿了自己的手臂。
箭矢就這么卡在了陳山的手上。
一時間血流如注,這幅情形看上去好不恐怖。
謝岐等人眼見于此,神情瞬間陷入了慌亂。但礙于規矩,他雖是焦灼無比,卻依舊沒有辦法上前幫忙。
但陳山自己就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他目光冰冷的盯著趙西風,伸手直接拔出了卡在手臂上的箭矢。
這一幕直接將趙西風驚的目瞪口呆。
“這還是人嗎?”
還不等趙西風回過神來,陳山手中長槍就已然橫刺了過來。
趙西風本意持劍來擋,但陳山一掠,一撥,長劍徑直飛出,趙西風手中沒了把持,整個人瞬間慌了神。
而陳山的眼中,也極為罕見的流露出了一抹殺意。
對于他來說,殺人本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只不過平白無故,他并不愿意做這種事情。
可現在偏偏碰上趙西風找死,那么這件事情又是另一個說法了。
陳山欺步上前,不待分說,一槍刺出,招式樸實無華,但其中蘊涵著莫大威壓,這威壓源自陳山從尸山血海里爬出的戾氣。
趙西風幾時見過這幅陣仗,所以一時間嚇得沒有招架之力。
陳山手中的烏木長槍,本來就不是用來殺敵的,所以槍頭之上并沒有槍尖,其頂端只是一個細小圓球。
按理來說,這種東西是絕對捅不死人的。
所以趙西風一時間也是有恃無恐。
見躲不開了,所以他干脆也不躲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槍刺來,長槍正中趙西風胸口。
“沒槍頭你還捅,真是個白癡啊!”
“哦,誰說沒槍頭就捅不死人?”
聽到這話后,趙西風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驚雷命中一般,他還來不及思索,就感覺胸口之上傳來了一股涼意。
這涼意像是一汪潮水,這潮水涌來之時,趙西風能感到的便只有一股無力感。
陳山倒也沒有絲毫憐憫,槍擊抽出,隨手一揮,便甩去了槍尖的血液。
他做這一切,行云流水。
眼神中也沒有太大的起伏。
而他的這種做法,卻著實驚詫住了旁人。
殺人是這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嗎?
謝岐等人常年走南闖北,山賊馬匪也是殺過幾個的。
可就算如此,他們殺人時心中也會有著強烈的不適,畢竟沒有誰是天生的劊子手。
但他們發現陳山卻是大為不同。
謝岐現在才想到,自己竟然絲毫不清楚陳山的底細。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后話了,最為主要的是這場比試,陳山贏了。
生死文書都已經簽訂了,陳山就算是殺了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臺上坐著的東家主顧,看到這一幕后,也不由大為贊賞,他可沒有心思去想那么多,畢竟對于他而言,這鏢師的本事越高,自己的貨物安全就越有保證,至于死的是誰,這并不是一個需要在乎的事情。
他隨意揮了揮手,隨即兩名小廝快步上臺,將趙西風的尸體就如同拖死狗一樣給拽了下去。
至于這東家竟也親自從臺上走了下來。
他雙手懷抱看著陳山,最后滿臉笑意道。
“來人,快給這位壯士包扎好傷口。”
說完,他轉過頭看著謝岐。
“謝總鏢頭,這筆買賣還請你們鏢局多關照了,之前毀約實在不好意思,為表歉意,傭金我在給你們加上五百兩。”
談笑間,這筆生意就已經敲定。
可還不等謝岐高興。
那正遠鏢局的總鏢頭文志剛卻猛然站了起來。
“哼,東家,這事情可不是這么說的,一場比試,我們鏢局死了個鏢師,要是沒個說法可不行。”
聽到這話之后,東家倒也不氣,他雙手懷抱在胸,一臉輕蔑的笑道。
“哦,那您之見又該如何呢?”
“東家,莫怪我冒犯,依我之見,我想和這小子再比一場,他若是贏了,我再無二話,若是輸了,哼......”
文志剛這個提議,其實無恥至極,要知道陳山此時手臂已經受了重傷,所以再把去比試,毫無疑問就是乘人之危。
而先前的一場比試,他也看出來了這陳山的本事,所以若是此時不上臺搏一搏,日后就更加沒有指望。
對于文志剛的這番話,東家倒也沒有駁斥什么,他好像就愛看這種熱鬧一樣。
“哈哈哈,你文總鏢頭有這個想法,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就不知道這位壯士愿不愿意了,他若是愿意我自然無話可說,否則你恐怕是有些乘人之危的意思了。”
說完,他的目光也不忘轉過頭來望向陳山。
陳山目光冰冷,這些人是什么意思,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就這么一個貨色,他還沒有放在眼里。
“東家既然都已經這么說了,如果我要是還不同意,旁人還會以為我怕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山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從容和淡定。
但是坐在椅子上的謝岐卻不淡定了。
因為陳山可是自己鏢局里的寶貝,要萬一有了個損失,自己以后還指望誰去。
想到這里,他猛的站起了身子。
“文志剛,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要是比試,咱們兩個來過兩手!”
“哼,姓謝的,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配合我動手?全身上下,我看就屬你的嘴最硬了!”
“他媽的,我怕你不成!”
說完,謝岐伸手提刀就向著文志剛走了過去。
而東家此時笑著攔下了謝岐。
“好了!謝總鏢頭,你家鏢客有這個底氣,你還怕什么呢!他們愿意比試,就讓他們比去吧,不過這次可說好了,點到為止,切記不要傷了彼此的性命!”
東家好說歹說之下,才把謝岐這個火藥桶給攔了下來。
然抬眼看去,陳山卻一臉的無所謂。
“謝總鏢頭,區區這點小事,還是我來解決的好,這種人,還配不上你來出手。”
說完,陳山長槍拖地,看著文志剛一字一句道。
“既然不要命,那你就過來吧!”
一句話激起對方滔天怒意,只見其手持兩柄長劍,筆直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