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沖進了宋婉帳內,“姑娘,快跑啊,愍王殿下帶兵謀反了!叛軍就快到營帳了!”
“什么?”宋婉眸中驚訝,那個病秧子他竟然謀反?
宋婉當下什么也顧不上,跟著喜兒就往外跑。
才剛剛跑到帳外,凌刀就牽著三匹馬快步而來,他與宋婉道:“宋姑娘快上馬,屬下護送你們回府。”
“我父親...”宋婉看向了宋城的帳篷。
宋城扭傷了腰,這會兒正被小廝扶著出來。
宋城看向宋婉,“婉婉,你別管我,你先跑。”
凌刀快步上前將宋城扶上馬匹,見宋婉和喜兒也翻身上了馬,道:“快走,叛軍越來越近了!”
宋婉讓喜兒抱緊自己,騎著驟雨往營帳后方而去。
大雪飄零,營地都是倉皇逃命的人。
營帳后方山路崎嶇,林子也十分密集,想要從后方離開鳩山并不容易。宋婉騎著驟雨跟隨著凌刀奔馳,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臉上,將她整張臉頰凍得通紅。
貪狼軍很快就圍了上來,他們下山的路被貪狼軍切斷了。
除非他們殺掉這十個貪狼軍,打開這條路的缺口,否則他們永遠也別想回金陵。
凌刀讓宋婉、宋城退后。
左手方是個很陡的陡坡,坡上積雪很厚,若滾下去,恐怕會沒命。
凌刀提著長劍縱馬直接沖了過去,那十個貪狼軍瞬間圍住了凌刀,手中的長矛向凌刀刺去。
凌刀飛身而起,一腳踹倒兩個,身子利落地落在了地面上。
那八個貪狼軍縱馬直沖凌刀,凌刀無所畏懼地迎上去。
他一劍挑斷了沖在最前面貪狼軍馬駒的左腿,馬駒痛得嘶鳴,栽倒在地上,那馬背上的貪狼軍也順勢栽倒下來。
凌刀繼續往前,那隨后沖上來的貪狼軍長矛向他胸口刺來,凌刀一把抓住矛柄,用力將貪狼軍拽下馬駒,一劍封了他的喉嚨。
剩下的六個貪狼軍再次合圍了上來,凌刀再次飛身,又踹下兩人。他坐在了貪狼軍的馬匹上,與剩下的四人廝殺在一起。
他奪過一人手中的長矛,橫掃過去,霸道的內力直接把兩個貪狼軍打得墜下馬駒。
最后一人,剛要揮動長矛向凌刀刺來,凌刀已經用長矛刺穿了他的胸膛。
就在凌刀以為都結束的時候,起初墜馬的兩個貪狼軍從雪地里站了起來,他們抓起手邊的長矛,就向宋婉揮來。
宋婉立即彎腰避讓,誰知喜兒抱她沒抱穩,帶著她從左手方栽了下去。
宋婉的身子連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身體更不受控制地朝著陡坡滾去。
喜兒慌忙間抓住了宋婉的手,可她的力氣太小了,身體也在快速往陡坡下移。
“姑娘,抓住我,千萬別松手...”
宋婉想用腳借力往上蹬,可是陡坡太滑了,她用力反倒讓她和喜兒往下移得更快。
凌刀見此,飛身上前抓住了喜兒的腳。
那兩個貪狼軍見此好時機,拿著長矛向凌刀刺來。
凌刀側身躲過,身子不穩,險些也栽倒下去。
宋城見此,下了馬撿起地上的長矛去殺那兩個貪狼軍,可宋城是文臣,身上又有腰傷,哪是那兩個貪狼軍的對手。
那兩個貪狼軍拽住了宋城手里的長矛,兩人手里的長矛同時向宋城刺來。
小廝見此,沖了上去,擋在了宋城跟前。
長矛直接刺穿了小廝的身體,小廝口吐鮮血,朝身后的宋城看了一眼,“大人,一定要...要平安回金陵。”
說罷,小廝就斷了氣。
宋婉即便在坡上都知道宋城有危險,凌刀不能同時穩住她們又能殺了那兩個貪狼軍。
除非...
宋婉看向喜兒,“你的賣身契和戶籍我一直放在梳妝鏡的盒子里,我若回不來,你...你就嫁給凌刀,他會對你好。
還有,你告訴我祖母,謝謝她愛我,庇護我。”
“姑娘,不,不要,奴婢拉您上來,奴婢一定可以拉您上來的...”喜兒用力抓住宋婉,哭得泣不成聲。
宋婉知道她根本沒時間了,她放開了喜兒的手,閉上了眼睛。
“姑娘!”
“宋姑娘!”
宋婉的身子不斷往下滾,斜坡實在太抖了,又有很多石塊兒,撞得宋婉渾身劇痛。
她不知滾了多久,從上往下不停地跌跌撞撞,宋婉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
宋婉知道自己滾了很遠很遠。
天色越來越暗了,她滾到的地方林子很深,積雪覆蓋得也很厚,四周靜謐無聲,似乎連只動物都沒有。
腳下的路還算平坦好走,宋婉怕再碰到黑熊,決定盡快離開這兒。
她艱難地撐著身子起來,發髻早就在滾下陡坡的時候散亂了,身上也臟透了,宋婉無心去管,快步地往前走。
濃重的血腥味鉆進宋婉鼻息,宋婉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前方竟然躺著兩個人,隱隱約約間,她發現竟有個人很像江寂。
不遠處有匹烈馬,是追風。
宋婉更加確定那人,就是江寂。
她快步跑過去,江寂的身體已經快被大雪覆蓋,他渾身都是血,臉頰已經凍得發青,整個人死氣沉沉,宋婉右手微顫地去探江寂鼻息,發現還有氣。
只是很弱。
宋婉松口氣,抱著江寂哭起來,“你要敢死我跟你沒完...”
她跪在他身側去檢查他的傷口,發現最為主要的傷就是胸口,這會兒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太深,這里也沒有藥。
宋婉撕爛了自己的襦裙,剛想扶起江寂給他包扎,誰知他懷中突然鉆出個白團團的東西出來。
宋婉嚇了一跳。
小雪貂坐在江寂胸口,眨巴著眼睛看著宋婉。
宋婉現在無心去寵小動物,冷聲斥它,“下去,別擋著我救我男人。”
小雪貂嚇得瑟縮了下脖子,好兇的女人。
它趕忙朝別處跑,雪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無蹤。
宋婉給江寂包扎好,扶著他起身,可是江寂太沉,宋婉剛走兩步就被江寂又高又壯的身體壓垮在地。
“我還以為你與越王在一處,誰知你昏在這兒,要不是我滾下來了,江寂..江寂,你會不會...就這么死了。”
宋婉深吸一口氣,將眸中的眼淚逼回去,“你死了我就去嫁別人,你要敢死,我真的敢嫁,難不成...難不成你還要我為你守一輩子啊。”
“憑什么,你這么混蛋,愛欺負我、愛調戲我也就罷了,現在我喜歡你了,你卻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這回我真生你的氣了,你把自己搞成這樣之前,有沒有想過我呢,你打不過...打不過就跑啊,干嘛要和他硬拼到底。”
宋婉一邊扶著江寂一邊說話,也不知道是說給江寂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太害怕了,江寂的身體又僵又冷,就只剩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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