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古不解地朝她朝藥田走,見她又去摘花,不由蹙眉。
她是在嫌棄他編的這個花環?
池真真又采了一把野花過來,在他旁邊坐下編起來,駱古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很快,池真真把手里的野花編成花環:“你看看,好看嗎?”
“有什么區別?”都是花。
“當然有區別了,你仔細看看。”池真真把兩個花環放在一起。
然而駱古還是沒看出有什么區別。
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池真真只好直接公布答案:“你看看你編的花,再看看我的,是不是我的要更美觀一些?”
駱古嗯了聲,仍舊覺得沒什么區別。
池真真轉了轉眼珠子,把自己編好的花環往他頭上戴,然后在他面前低頭:“給我戴上。”
駱古聽話的給她戴上這花環,在她抬頭的一瞬間擰起了眉。
他現在知道兩個花環的區別在哪兒了,他的小東西更適合明艷動人的花。
“等著。”他起身,朝藥田走。
池真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居然跑去采野花?這又是什么操作。
駱古采了許多花過來,堆在面前開始做起手工活。
“你這是……要重做?”池真真問。
“嗯。”
池真真抿了抿唇,發現他現在做的還要更仔細一些,并且很照顧這些嬌艷的花,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它們。
他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真是可愛。
他總是這樣露出這樣反差萌的樣子,池真真不由看的有些神了,同時腦海里響起了南風之前說的話。
“駱古。”她輕輕的叫了他一聲,“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駱古正在專心的編著花環,無暇顧及她的問題。
池真真當他默認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你,會殺了我嗎?”
駱古手一頓,本來因為編花環而擰起來的眉又緊了幾分。
氣氛靜謐起來,池真真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不安。
“為什么這么問?”駱古停下手里的動作,黑眸緊盯著她。
池真真剛好和他這雙黑眸對視上,心都跟著顫抖了下。
“為什么這么問?”駱古聲音重了些,手里握著的花環也捏的變了形。
“我……”池真真突然害怕起來,他這雙黑眸盯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駱古黑眸一瞇,眸里帶著深深的探究,他很快反應過來,斂住黑眸里的危光,又柔聲問了一遍:“為什么會這么問?”
池真真后悔了,后悔的不行,心里也跟著深深擔心起來,萬一……
“小東西,你為什么認為我會殺你?”駱古固執于這個問題,她一直不回答他心里就越氣,但他必須忍住,也一定要問個明白。
池真真看他一眼,說道:“因為……我打不過你。”
駱古愣了下,就這?
“我打不過你,萬一哪天我觸碰到你的底線,把你惹生氣了,你直接殺了我怎么辦?”池真真想到這個理由,拿出底氣來。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駱古苦笑不得。
“我以為你們半獸人其實是很珍惜純種人,但這次出來……我發現并不是。”池真真移開目光,看著眼前這片藥田說道,“單靠力氣的話,純種人根本就不是半獸人的對手,但凡和你們半獸人作對的純種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
聽她這么一說,駱古嗅到了一絲危機:“是不是那個該死的純種人跟你說了什么?”
“只要是跟你們半獸人作對的純種人,都該死嗎?”池真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問道。
這下駱古是確定了那個該死的純種人肯定說了一些擾亂她心的話。
駱古松開手,看著手里幾朵花被他捏的不成樣子,心情不由的煩躁。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煩躁的心情,問道:“半獸人和純種人有什么區別?”
聽他這么一問,池真真回過神看向他。
“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是人。”駱古繼續說道,“你害怕半獸人對你不利,那純種人又能好到哪兒去?”
池真真一愣,感到一絲愧疚,她這樣說應該很傷他的心。
她露出笑容,道:“你別放心上,我就是隨口一問,我知道不管是半獸人還是純種人,都有好有壞,本質上都是人嘛。”
話雖這么說,駱古心里還是不怎么放心,要不是因為血盟的原因,那個純種人不知道在他手里死了幾百遍。
但這始終是個不太愉快的話題,駱古沒再接她的話,而是繼續擺弄起手中的花環。
很快,他編好了一個花環,因為他動作輕柔,花也沒受什么損傷。
池真真主動把頭伸過去讓他給自己戴上,同時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從表面上來看好像并未因為剛才的話題生氣,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膈應吧。
池真真有些懊惱,她不該把南風的話聽進去,半獸人又怎樣,既然是共存于這片獸人大陸,那就沒有違反什么自然法則。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有時候就是這么殘忍。
“小東西,我出去的時候那個純種人都跟你說了什么。”給她戴上花環后,駱古又開口問道。
這話題怎么又繞回來了?
池真真思索了下,這時候要是再轉移話題逃避問題的話,他怕是會更生氣。
于是她鎮定下來如實說道:“他做了個自我介紹,說他叫南風,是古依部族的人,他還問了我的名字。”
“你告訴他了嗎?”
“告訴了。”池真真看向他,面露笑容,“我說,我是你爸爸。”
駱古一怔,隨即笑出了聲。
“他還說,你們半獸人就只會利用我們純種人,等利用完了,就會殺掉我們。”池真真繼續說道,“不過我最后給他反駁回去了,并且讓他閉上了嘴。”
怪不得他的小東西剛才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駱古心里的小疙瘩被解開了,臉色也好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說了什么?”駱古問。
池真真眨巴眼,以為說出這些就已經夠了,結果他還要知根知底的問個明白。
說肯定是要說的,畢竟之前問的時候畢卓也在,就算她不說,畢卓也肯定會一字不漏的告訴駱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