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質問,吉爾順一個也答不上來。
“活著,總是比死了要好,也比沒有希望要好。”
“或許有一天,等四神教衰敗了,我們還能有機會回到這片祖地。”
老者的語氣減弱了一些,多了一絲勸慰。
吉爾順眺望著遠方,沒有說話。
吉爾順很有主見,也很激進,他覺得留下來戰斗沒有什么不好。
他認為,戰爭更能磨礪他的族人。
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先祖說得也沒有問題。
在種族安危面前,任何事情都要避讓。
……
戰場前線,戰況壯烈得像一幅刻在地獄最深處的畫卷。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號角聲和戰鼓聲,它們和戰士們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讓人忘記自我,翻涌著血氣向前沖鋒,只知道殺戮。
戰爭已經爆發了很多天,四神教的正規軍援兵也陸續抵達了戰場。
最先加入戰場的是四神教全副武裝的騎兵部隊,他們騎乘的是一種頭生四角,體型巨大的暴牛。
駭人的是這些暴牛也身披鎧甲,他們是一支重裝騎兵。
這還沒完,在這些重裝騎士身后,竟然響起了火炮聲。
再然后,就是一顆顆帶著火焰的炮彈落在第一戰線上,無情絞殺剎克司用黑塔生產的那些魔物。
就連那些低階位的死靈和骷髏,在這些火炮的轟炸中,也變成了碎片和云煙。
從這一刻開始,戰爭的殘酷和無情,才真正開始上演。
魔物、死靈、地穴蜘蛛,在這些火炮的轟殺中,一波一波成片的消亡。
緊接著,是氣勢兇猛的騎兵發動沖鋒,將四神教的劣勢扭轉了過來。
同樣扭轉局勢的,還有映照圣境中的魔女。
從一開始的被動挨打,到有模有樣學習剎克司的戰斗方式,再到根據自己的特性,調整死魂之觸的戰斗風格。
魔女是越來越兇猛,越來越順手。
“咯咯咯……剎克司,現在該我了!”
魔女揮動鐮刀,身形連續兩個瞬移,就此退移到了圣鏡邊緣。
“斬!”
虛空中,巨大的鐮刀虛影出現,切割向剎克司的脖頸。
剎克司瞬移,沖擊向遠處的魔女。
魔女嘴角上翹,連續瞬移,繼續拉開和剎克司的距離。
對于死魂之觸,剎克司的戰斗風格更偏向于近戰,偏向于突襲。
而魔女不同,在了解徹底死魂之觸的優劣后,她選擇了和剎克司拉開距離。
這并不是畏懼,而是魔女覺得,這才是她的戰斗風格,她不能被剎克司給帶偏了。
按照自己的戰斗節奏來,魔女才能重新掌握主動。
最重要的一點,除去死魂之觸外,魔女還擅長一些靈魂和心靈類秘法。
這是魔女能找到的,可以和剎克司拉開差距的唯一優勢。
也就是說,魔女必須以自己擅長的東西為核心,構建出擊敗剎克司的計劃。
要不然,這個映照圣境囚禁的可不僅僅是剎克司,還有她自己。
“剎克司,我們沒有仇恨。你和我,應該坐下來談。”
“我和小丑背叛的是團長,是多德、七殺、哈巴狗,而不是你,你沒必要一見我就喊打喊殺。”
“難不成,你想要當提刀團的走狗?”
魔女說得頭頭是道,說得有理有據,那真誠的語氣,就像是這些話是她裝在心里很久的往事秘密。
很可惜,此刻的剎克司完忘我在自己的攻擊節奏中。
并且,剎克司貌似對魔女說的話語,沒有一絲反應。
“這家伙屏蔽了我的干擾嗎?”
“不可能呀,我的心靈之語是在心靈中響起的,屏蔽六識根本就沒用。”
“還是說這家伙有‘專注’這一方面的天賦技能?”
魔女一邊應付剎克司的攻擊,一邊不斷揣摩剎克司的攻擊方式和想法。
過了很久,魔女都沒有一絲收獲。
“該死,我早該知道,加入提刀團的成員,就沒一個簡單的!”
魔女暗罵一聲,只得聚精會神,不斷沖擊剎克司的攻擊節奏。
……
阿托斯界,彌閻城,夜色迷離。
剎克司端坐在王座之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沉睡。
也說不上是完全是沉睡,關鍵是剎克司身上的生機,也減弱了很多。
這種狀態,有些類似冬眠。
魔妻尤音娜出現在王座上,凝視著這個狀態的剎克司,愁眉緊鎖。
雖然剎克司沒有提前知會她一聲,但她作為枕邊人,已經意識到剎克司出現了問題。
尤音娜沒有聲張,而是暗中加強了整個彌閻城的防備。
就連魔宮,在沒有她的允許下,誰也進不來,包括莫西和玄羅爾也不例外。
尤音娜就這么靜靜守在剎克司身邊,就像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
心靈秘境,鏡面之上。
剎克司和鏡像分身已經停止了戰斗,鏡面上只剩下了兩尊鏡像。
“這就是我嗎?”
經過一番大戰之后,這是剎克司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而詢問的對象,是鏡像分身,也是他自己。
來自巨魔一族的血脈和外貌,還有傳承自己血脈和印記中的各種能力,以及剎克司通過灰燼寶箱獲得的各種技能。
這就是剎克司!
一個血脈強大,技能威力不弱的巨魔。
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鏡像,剎克司從來沒有這么清晰的認識過自己。
然而,就是因為清晰,反而讓剎克司產生了懷疑和困惑。
剎克司有種錯覺,他覺得自己是困惑的,是不確定的。
剎克司甚至在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在質疑一些來自阿托斯界觀念和信仰,他在質疑整個灰燼平臺。
剎克司腦子里有很多困惑,也有很多靈感。
但是,剎克司抓不住。
就好似有什么東西在身前,但它是隱身的、是看不見的,剎克司能夠隱約感知到它,但不知道它在哪里。
“你來!”
百思不得其解,剎克司向自己的另外一個鏡像分身下達命令。
鏡像分身手中沒有長矛,他直接開啟巨魔真身。
剎克司靜靜感知著變身為遠古巨魔的鏡像分身,后者身上狂暴且充滿活力的巨魔之心,剎克司感同身受,刻骨銘心。
沒有任何猶豫,剎克司也開啟了巨魔真身,赤手空拳朝著鏡像分身全力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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