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受創傷后夙淮堇不會死,也像是丟了半條命一般,冷汗淋漓。
他的身體只是感知不到痛,不代表損傷不存在。
擠出半碗血后,本就蒼白的臉已經慘白地像個死人。
要不是勉強借力靠在床頭,他現在恐怕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余棠看得出來,帝王很痛苦。
然后,他看到,帝王的手似乎都要拿不穩盛著心頭血的碗了,仍然將小貓抱了起來,企圖撬開她的嘴。
可哪有那么容易,她的尸體已經僵化,沒有了任何生息。
他怎么也撬不開她的嘴。
帝王真的要用心頭血去喂溫莞莞。
猜測被印證,余棠心中驚濤駭浪,仍然上前一步,輕聲道::“皇上,我幫你。”
夙淮堇瞥了他一眼,將碗遞給了他。
余棠看著那半碗刺目的紅,沒忍住紅了眼眶。
到底該愛到什么地步,病態到什么地步,又絕望到什么地步,才會想到用自己的心頭血去喂她這種毫無依據的方法。
如果溫莞莞醒不來,帝王絕對會發瘋。
可是,一只貓,哪用得到這么多的血?
在夙淮堇的堅持不懈下,小貓的嘴被撬開了。可是這血怎么也灌不進去。
夙淮堇甚至試過用嘴去喂。
最終一半的心頭血,只有少得可憐的灌了進去剩下的全染紅了貓毛,流到了床上,沾到了他的手上。
余棠接過空碗,又將桌上的粥拿了起來。
“皇上,您幾天沒吃東西了,喝……”
“不喝,出去。”帝王冷沉地打斷了他,眸光一錯不錯地都落在了貓上,似乎怕錯過小姑娘醒來。
余棠嘆了一口氣,將粥放回桌上,退了出去。
帝王不想喝,他根本強求不了。
喝了心頭血,小貓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夙淮堇就這樣枯坐在床頭,不吃不喝,執拗地等著她醒來。似乎等不到她醒,他就要繼續坐下去。
溫莞莞感覺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她夢到她再次出現在了私立醫院。
一個眉目柔和的女人溫柔地用毛巾在給她擦拭身體。
她的白發似乎更多了,以往保養得當的皮膚也變得憔悴蒼老起來。
溫莞莞眼眶不禁紅了。她開口叫媽媽,可是女人卻聽不到她的叫喊。
擦拭完身體后,一個中年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病床上的人,嘆了口氣,他將女人摟進了懷中。
“想回來嗎?”一道女人的聲音傳入了溫莞莞的耳中。
溫莞莞一片茫然,正想要回答想,可話到嘴邊,卻止住了。
她輕輕道:“你說過我不屬于這里。”
女人笑了一聲:“你確實不屬于這里。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生活,我可以成全你。”
溫莞莞搖了搖頭,她想起有人還在等著她。
其實前十八年,她一直對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歸屬感,常常會覺得失落,孤獨,空虛,茫然。
她努力迎合這個世界,融入這個世界,她明明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卻總覺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或許,她真的不屬于這里。
“想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了嗎?”
溫莞莞還來不及回答,病房就漸漸化作塵埃,消散開來,溫莞莞陷入了一個虛無的白色空間,剛剛的場景仿佛是一場幻象。
她茫然又恐慌地看著這一幕,伸手去抓,卻什么也沒抓到。
女人的聲音帶著俏皮:“其實我是騙你的,你就算不想回去,也得回去,我無法讓你留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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