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見文瑤，趕緊行禮。
“小姐。”
“二位嬤嬤，早。”
文瑤看看石嬤嬤，又看看曾嬤嬤，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給石嬤嬤擠了擠眼睛，開口：“石嬤嬤，你跟我來一下。”說完還不好意思的對曾嬤嬤笑了笑。
石嬤嬤跟著文瑤走到半邊，見曾嬤嬤看不見了，文瑤才放松下來，問道：“這位咋出來了？”
按理說，她不都自己待在自己院子里，兩耳不聞窗外事，當好他們羽絨服廠的吉祥物。
石嬤嬤見文瑤這樣，是又無奈又不知道該咋說，只是道：“小姐，那天你們進宮，您到底聽沒聽皇后娘娘說的什么？”
“啊？”
看文瑤這迷迷糊糊的樣子，石嬤嬤便知道了這位祖宗根本就沒好好理解皇后娘娘的意思，只當皇后娘娘是將曾嬤嬤派來看著羽絨服廠的。
石嬤嬤想到昨天晚上曾嬤嬤跟她的促膝長談，也是很同情這位姐妹，都到了文家這么長時間了，愣是一直憋著，也不知道在擔心個什么。
不是說宮里的人都囂張跋扈的嗎？這位看著也氣勢挺強，沒想到私底下還挺小心翼翼。
等石嬤嬤跟文瑤說了一堆，文瑤都驚呆了。
“皇后娘娘，原來是這個意思？”她以為，只是讓曾嬤嬤來他們家盯著羽絨服廠，沒想到是想讓曾嬤嬤直接在他們家養老嗎？
這不是找了個祖宗回來供著嗎？
見文瑤那痛苦的表情，石嬤嬤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直接道：“小姐也不要慌，昨天曾嬤嬤跟老奴聊了聊，老奴覺得曾嬤嬤人也挺好的，就是從小就進了大戶人家，規矩太多了，后來又跟著皇后娘娘進了宮，那規矩可不就是更多了嗎？其實嬤嬤人還是不錯的。”
文瑤驚訝的看著她，脫口而出：“石嬤嬤，你又沒事業危機了啊？”
石嬤嬤現在已經習慣了從文瑤嘴里聽見這些稀奇古怪的詞了，也大概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之前，她可能還擔心，現在嘛覺得也沒什么不好，畢竟伯爺的官是越當越大，家里的小姐少爺們又都是沒什么心眼的人，曾嬤嬤雖然是下人，可到底是宮里出來的，還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老人，面子和背景在那，比她的作用可大多了。
“哪有的事，是小姐您多慮了。”石嬤嬤死不承認前段時間的擔憂。
“呵呵。”文瑤只能笑笑。
切，當她前幾天沒看出來嗎？不過，這曾嬤嬤還真厲害，才一宿就把石嬤嬤給征服了，厲害，厲害。
這兩個人就連分工都給安排好了。
往后曾嬤嬤主要是對外，畢竟她的來歷和身份擺在那里，石嬤嬤就管好內。
石嬤嬤還跟曾嬤嬤說了很多他們還在古桐村時的事，可把曾嬤嬤給羨慕壞了。
等兩人‘密謀’完出來，曾嬤嬤這才上前給文瑤行禮。
“老奴見過小姐。”只是多年來的習慣，曾嬤嬤依然還是一板一眼，面無表情的。
文瑤微微一笑，十分的得體：“石嬤嬤都跟我說了，之前是我誤會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往后嬤嬤就只管安心留在家里，你放心，我們家絕不是苛待下人的人家，有什么事大家都商量著來，慢慢你就知道了。”
“是。”曾嬤嬤應著。
然后氣氛又尷尬了下來，文瑤剛想怎么來打破這份沉寂時，廳外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人未到聲先到了。
“臭丫頭，你早早的就起來了也不知道去喊我，不是說了今天要去廠房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再去卓叔那看縫紉……機……嗎？”邱蓉蓉一只腳都踏進前廳了，看到曾嬤嬤時，下意識的就頓住了腳步。
就連跟在她身后的巧燕都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整個人都精神了。
曾嬤嬤見到邱蓉蓉，屈膝行禮：“大小姐。”
邱蓉蓉立刻調整好儀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曾嬤嬤也在啊。”
然后邱蓉蓉看向文瑤，問道：“那，還去嗎？”
哎，文瑤嘆了口氣，隨便吧，反正不管再嚴肅的人到他們家，要不了半個月，保準的被同化，嘿嘿，不操心不操心。
“去啊，干嘛不去，嬤嬤你去嗎？”文瑤問曾嬤嬤，畢竟這位可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
曾嬤嬤行禮：“既然二位小姐要出門，老奴定然是該隨行的，正好隨小姐們去廠里看看，也好給皇后娘娘回個話。”
“那走吧。”
去時曾嬤嬤也知道文瑤她們有些怕自己，便坐了另外一輛馬車，前面的馬車里，邱蓉蓉聽了的文瑤的話，整個人的反應和她早上是一樣的。
“所以，不光是來盯著工廠，皇后娘娘是想讓人直接在咱家養老了？”
邱蓉蓉微微擰了擰眉，繼續道：“這皇后娘娘也真會挑地方啊。”拋開別的不說，他們家，絕對是養老的好地方。
文瑤趴在窗戶上，伸出一只手感受車窗外的微風從指尖流過，一臉淡定：“這樣也挺好，有這么尊大佛在咱家，鎮場子是肯定夠了的。”
邱蓉蓉認同的點頭，這倒也是。
幾人很快就到了京郊廠房的位置，別說，工部的效率，只要錢給的快，工作效率那是絕對的高，現在站在遠處就已經能初見工廠的規模了。
而且這些工匠不愧是給皇家干活的，瞧這工廠外面的道路也修得板正，就連道路兩邊的植物都是用心打理過的，瞧著便賞心悅目，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的別院呢。
這邊廠房的建造是工部一個姓陳的侍郎負責的，直到文瑤和邱蓉蓉還有宮里的曾嬤嬤都來了，趕緊換上自己的官服出來迎接，又領著她們在廠房里轉悠了一圈，說再有半個月差不多就能完工了。
文瑤挑了挑眉，半個月？這可真的是效率了。
從工廠出來，幾人又去了隔壁的工坊，卓義正帶著自己的幾個徒弟在做縫紉機呢，后院還有間屋子，蓋的很大，只能隱隱約約瞧見里面有個鍛造爐。
那屋子的門口有專門的人守著。
文瑤知道，那是卓義煉鋼的地方，至于守著的人，何止門口那兩個哦。
皇帝現在最上心這煉鋼的事，可不得盯緊點？別說那門口站著兩個人了，文瑤估計這周圍起碼十幾個人守著這間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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