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還不知道自己快成了治好嚴鳴的關鍵人物了,當下她因著是在外面,沒跟嚴鳴細說,只嗔了他一眼,二人還是一塊兒上了馬車,回府。
這一幕落在別人眼里,那便是打情罵俏了。
銀樓門口,劉瑩看著那緩緩離開的馬車,眼神陰冷,手中力道不斷加重。
而在她身邊,被捏的生疼的丫鬟欲哭無淚,卻又不敢出聲,怕讓自家小姐更加生氣,對自己再做出些什么事來。
要知道,小姐可是好不容易才解了禁,今日里她陪著小姐來銀樓,還以為、還以為能得個好呢。
劉瑩咬牙:“沈半夏……”
她這次到底收斂了些,不像是之前那般,直愣愣地就沖到沈半夏面前耀武揚威。
她是真想不明白,沈半夏到底有什么好的?
一個跟師家算起來沒有頂點血緣關系的野種,在身份暴露的時候就該被趕回做一個村婦,而后被那破敗不堪的身子拖垮,早早死去,這輩子都沒機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怎么她偏偏就得了師家人的喜歡,不僅留下來做了師家養女,還得了宮里娘娘甚至太后的喜歡,還被封了縣主。
她憑什么?
如果這些只是讓她想不明白,并且感到眼紅的話,劉瑩最恨的還是沈半夏搶了她的位置。
明明她才應該是嚴鳴的妻子。
她才是那個最適合嚴鳴的人。
她對嚴鳴一見鐘情,甚至一點也不介意他身子不好,可能無法延續子嗣,她只是想成為他的身邊人,與他相知相許罷了。
當初沈半夏剛被退婚,劉瑩隱約收到消息時,還曾可憐過她,沒料到轉頭就聽說嚴家打算聘她為嚴家婦,當時劉瑩就坐不住了。
沈半夏算什么東西?
她怎么配得上嚴公子?
可事情偏偏就成了!
劉瑩曾經有試圖去找嚴鳴私奔,然而一切都不如她所愿,她被家中控制住,撒潑打滾都做不了什么,還惹了父親的怒火,跪了幾次祠堂。
嚴鳴與沈半夏就這么成了夫妻。
甚至這段時間,劉瑩還聽到有人說,沈半夏與嚴鳴夫妻恩愛,成婚之后互相之間身體好似都好轉許多,夸這門婚事才是真不錯,沖喜沖對了。
是個屁!
想起嚴鳴對自己的冷待,想起沈半夏上次對自己的態度,劉瑩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扇那女人兩個耳光。
然而她不行。
她已經知道,如果自己再鬧出什么事,拖累了家族的名聲,母親不會再幫自己兜底了。
而父親……
想到父親對自己愈發不滿,甚至因此責怪母親,劉瑩到底還是收回了目光,冷冷看了身邊丫鬟一眼,“走吧。”
她松開手,看也沒看丫鬟手腕的痕跡,轉身離開。
沈半夏回府之后,嚴鳴才與沈半夏說了一下正月十五回嚴府的事。
沈半夏動作微微一頓,察覺到他這話另有深意,轉頭問道:“是有什么事么?”
總不可能是單純帶她回去過節吧?
嚴鳴:“分家。”
沈半夏聞言,頓時就笑了:“不錯不錯,我到時候一定會盛裝出席的。”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第一百零一次的生出想把頭發咔嚓剪短的想法,但不得不摁了回去,走到嚴鳴身旁坐下,低聲問:“這次真能成?”
嚴鳴也學著她低聲回答:“能,而且嚴文秉和宋碧玉不敢克扣咱們的東西。”
沈半夏微微揚眉。
嚴鳴笑著道:“畢竟,夫人你可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個異姓縣主,嚴文秉一向是很識大體的,而宋碧玉么……”
兩次提起宋碧玉的名字,沈半夏眼眸動了動,突然將宋碧玉跟宋聞璟關聯起來,問了一句:“宋碧玉與宋聞璟可有什么關系?”
嚴鳴一頓,而后默默看她一眼。
沈半夏眨眨眼,無辜回望。
嚴鳴無奈,“沒關系,如果真有什么關系,那應該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宋家要是真跟宋聞璟的宋家是一個宋,哪里輪得到宋碧玉一個外嫁女在宋家那邊作威作福,手伸那么長?
而且,要真有關系,他與宋聞璟之間的稱呼也不會這般生疏。
沈半夏聞言,哦了一聲,又問:“你之前是針對宋聞璟才……”
嚴鳴伸出一根手指,止住她的話,笑意溫柔:“夫人可別誤會,我只是見著夫人心里歡喜,這才急急忙忙去找夫人的,與宋大人可沒什么關系?”
沈半夏狐疑看他。
不過……
沈半夏親了親他手指,而后拉開他的手,“你最近越來越會說話了,可以,我很喜歡,以后繼續。”
嚴鳴:“……”
罷了,早就知道自家這位就不是那種會害羞的主兒,他還圖她什么反應?
正想著,眼前光影變動,而后唇上一軟,耳邊是女子帶著笑意的聲音:“給,獎勵。”
一觸即離,等他有所反應時,人卻已經起身離開,坐到了梳妝鏡前,折騰桌上那些瓶瓶罐罐去了。
嚴鳴抿了抿唇,少女唇瓣柔軟溫熱的觸感仿佛還未消散,他微微調整了姿勢,斜靠在榻上看著對方的背影,看著看著,眼神便顯出幾分游離,明顯是在想別的事。
這些小動作,對他的影響……
“縣主。”
蜜桃腳步輕盈地走到沈半夏身邊,屈膝一禮之后,倒是并未注意到內間還躺著個嚴鳴,快言快語:“縣主,宮里又有人送了東西來,說是皇后娘娘還有貴妃娘娘、昭儀娘娘送的賞賜,您看?”
沈半夏正在手上實驗新弄出的化妝品質感,聞言頭也沒抬:“有諭旨?”
“沒有。”
沈半夏嗯了一聲,“直接收了就是。”
蜜桃眨眨眼,疑惑道:“您不親自去前面接一下么?”
沈半夏:“就說我身體不適,受寒臥床了。”
頭發都拆了,這時候讓她折騰一回出去接個賞賜,回來再拆也太麻煩了。
反正她不是還有個病弱人設么,拿來用一下,回頭弄些好東西送給那幾位嬪妃,哄哄就行了。
蜜桃:“……”
還、還能這樣?
還真能。
得知沈半夏受寒病倒了,送東西的幾位太監都是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一點不快都沒,還詢問是否要幫著請太醫過來。
蜜桃:那必然是不用了,我家縣主活蹦亂跳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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