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癸進入營帳內。
薇兒幾人正收拾著行囊,見駙馬來了,三人偷笑著退了出去。
顧阮半臥在陸癸平日宿著的床榻上。
這六天來舟車勞頓,一路顛簸。
她現在渾身上下酸軟無力,只想好好睡一覺。
“娘子。”
帶著厚繭的手攀上了她的腰。
顧阮身子一顫,支起身子瞪著他。
“我要睡覺。”
“我與娘子一起睡可好?”
說著,陸癸利落地脫得只剩下里衣。
顧阮正欲拒絕。
白衣上,左胸膛刺眼的紅色格外明顯。
她凝著那抹鮮艷的紅,雙手直接將那層里衣也扒了下來。
“阮阮也有如此急色時候?”
少年帶著春心蕩漾的笑容,凝著黑冰的眸子宛若餓狼一般恨不能將眼前的嬌美人拆解入腹。
顧阮沒理。
她蔥長的玉指輕輕地撫摸著用紗布包扎的傷口。
白紗布已經滲出了血跡。
離陸癸受傷明明已過去了近十日,為何這箭傷還未痊愈?
她又在古銅色的身軀上摸索著,尋找其他的傷口。
雙手漸漸向下,陸癸抓住了雪白的皓腕。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里騰升的欲幾乎溢出來。
這一次竟是阮阮主動勾引他,如此讓他如何能忍得住?
“原來娘子也喜歡白日宣淫,我......”
“什么白日宣淫。你的傷勢怎么樣了?毒可解了?你傷勢還未結痂為何還要跑出來巡邏?倘若遇到什么厲害的賊寇怎么辦呢?你真是一點也不照顧自己。”
顧阮將陸癸推至床上。
她下床找來繃帶和藥膏后,跨坐在了少年的腰上。
陸癸心中一顫,頓時明白小姑娘這是在擔心自己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
原來,也會有人帶著所有的光向他奔來。
也會有人關心他疼不疼。
“毒解了,箭傷早些時日就好了。只是前幾日被賊寇刺了一劍。”
陸癸凝著少女的容顏,慢條斯理地解釋著。
顧阮拆解下被鮮血染紅的紗布。
左胸口處,兩處明顯的傷口映入眼簾。
一個是已經結痂的傷口,一個是破開的血肉。
她心中一疼,拿出藥膏細細地給陸癸涂抹著。
“傷的這么重,肯定疼死了。”
漂亮的桃花眼里氤氳著水汽。
陸癸帶著厚繭的雙手摩擦著光裸的玉足,臉上掛著痞笑:
“娘子若是與我白日宣淫,我便不疼了。”
顧阮被氣得腦瓜子疼。
都傷成這樣了,怎的還想著這檔子事?
但看著陸癸傷的這么重還從來不叫疼的模樣,她又不免心疼。
原本刺耳的話到了嘴邊,都軟和了幾分:
“你傷沒好之前,別想碰我。”
“那傷好了,是不是就隨便碰?”
陸癸雙眼發光,宛若一頭沒吃過肉的餓狼般饑渴。
顧阮臉紅的發燙。
她纏著紗布,將血肉又重新包扎起來。
膚若凝脂的玉手擦過少年的肌膚,陸癸眸色愈深。
“阮阮不說話,那便是答應了。”
“嗯。”
嬌嬌軟軟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陸癸握住少女的雙手,將她直接拉入了懷抱。
顧阮正欲掙扎,少年卻只是抱著她便不動了。
“阮阮睡會。一路上顛簸不知吃了多少苦。”
大手闔上了她的雙眼。
顧阮縮在陸癸的懷抱里,整個人都安心了不少。
再次醒來時,陸癸已經走了。
營帳內昏暗一片,只留了一盞發著微弱光芒的琉璃。
她坐起身,想下床去找。
薇兒的聲音傳來:
“公主,將軍領著兵去巡邏了。”
“他傷的那樣重,為何又要去巡邏?他不要命了?”
“奴婢問過這里的士兵。他們說邢州城賊寇流竄,常有強搶民女、燒殺搶掠的山賊出沒。每到夜晚時分,將軍就會領著兵去巡邏。每一次出門都會抓好些作亂的人回來懲治。”
顧阮胸口悶悶的。
她又躺回了床榻上。
當年,那個被罵天煞孤星、被所有人唾棄的小可憐,如今也會保護百姓了。
世道對他并不好,可他還是會為百姓謀福祉。
“陸癸何時能回來?”
“士兵們說,每日約莫子時就會回來了。公主要不要吃些東西?奴婢已經熬好了糯米粥。”
“等陸癸回來吧。”
顧阮起身披了一件杏色的斗篷,朝著營帳外走去。
她三千青絲垂落,在晚風中隨風飄揚。
瑩月皎皎,篝火燃燒的旺盛。
將士們圍在篝火旁吃酒烤肉,時不時還會比武取樂。
在一片灰暗的盔甲中,箴明月一身紅衣坐在林蒼旁。
素來嬌媚張揚的美人,此刻竟嬌弱可憐的縮在那副將旁。
顧阮冷笑一聲,頓時明白了。
這可不就是陸癸玩過的手段么?
有人注意到了顧阮的存在。
“公,公主來了。公主要不要坐在月姑娘旁邊去?”
剛剛還堆著笑的士兵們收斂了笑容,一個個變得手足無措。
“不用了,我就四處走走。”
清冷又矜貴的聲音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了樹立于雪山之巔的神女雕塑。
美麗又高貴,只是遠觀都讓人自行慚愧。
“好,好。”
士兵們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明明都是美人,但昭華長公主卻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氣質。
顧阮給箴明月留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又轉身回了營帳。
她若是留在那兒,只會讓他們束手束腳。
恰巧此時,陸癸回來了。
他脫去身上的銀鎧將身著斗篷的小姑娘擁入懷中。
“阮阮可是不習慣這里?”
剛剛他騎在馬上,看著公主與他的將士們宛若兩個世界般隔離開。
顧阮宛若不染塵世的仙子,而另一邊則是具有人間煙火氣的溫暖。
“沒有,我是想等你回來。”
陸癸微僵。
信中的寥寥數語,遠比不上小姑娘親口說出來的給人震撼。
阮阮在等他回來。
他不是沒有歸途的流浪者。
他也有對他牽腸掛肚的人。
“駙馬,公主說要等您一起吃飯。”
薇兒端著滾燙的糯米粥走近。
顧阮臉微紅,嗔怪地看了一眼薇兒。
怎能將這種話說給陸癸聽?
這豈不是讓他尾巴都揚到天上去了?
下一秒,陸癸抱著嬌嬌軟軟的小美人坐在桌邊。
顧阮坐在陸癸的腿上,兩人貼的緊緊的,她甚至還能感受到少年心跳急促的搏動。
“你放開我!”
雪白的玉肌覆蓋上淡淡的薄粉色,宛若水蜜桃般讓人忍不住一口咬住。
陸癸俯下身,炙熱的唇若即若離的碰著顧阮敏感的耳廓。
“娘子不是在等我一起吃飯么?”
顧阮躲著陸癸的靠近,有勁的臂膀卻將她以絕對占有的方式禁錮著。
她避無可避,只能惱怒地喊著:
“不是。那是薇兒胡謅的。薇兒,還不快把這個莽漢給抓走!”
“什么?公主,您在說什么?時辰不早了,奴婢也先去睡了。”
薇兒轉過身,匆匆離去。
昏暗的營帳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陸癸一口咬在了她紅透了的耳垂上,含糊不清地說著:
“阮阮是個小騙子。”
顧阮身子一顫,雙手無力地推拒著少年的右胸膛。
“我不是。”
“阮阮就是小騙子,明明是想同我一起吃飯。”
“你別往你臉上貼金。”
“那娘子為何不吃飯?”
陸癸松了嘴,好整以暇地望著紅透了的小姑娘。
“自,自然是因為我暫時還不餓。你,你回來了我就餓了。”
顧阮有些心虛,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陸癸輕笑出聲,看清了虛張聲勢下掩藏的愛意。
“反正,我是想與阮阮一同吃飯的。”
他端起桌上的熱粥,舀了一勺送入唇中后,又低下頭堵住了嬌艷欲滴的唇瓣。
骨節分明的手捧著少女的后腦勺,逼迫著她接受他的索取。
靈巧的舌不遺余力地想要撬開貝齒,顧阮啟唇試圖狠狠地咬他。
陸癸找到機會,將熱粥盡數渡給顧阮。
營帳的門簾忽然被掀開。
陸癸驟然松了手,眸色的溫情在看到林蒼和箴明月二人后轉為了冷淡與肅殺。
顧阮嚇得將臉埋在了陸癸的懷里。
因為緊張,她將熱粥盡數咽入腹中。
三人大眼瞪小眼。
箴明月率先反應過來。
她主動攥著林蒼粗糙的大手,干巴巴地說道:“我,我們什么也沒看見。”
還不等陸癸開口,她拉著林蒼逃也似的離開了。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顧阮雪白的皓腕攀住陸癸的脖頸。
她微起身,一口咬在了陸癸的脖頸上。
咬的不重,卻也不輕。
陸癸呼吸都亂了。
他眼角微紅,粗喘著氣,心中攀升的欲宛若藤蔓般瘋長。
良久,小姑娘松了口。
一個深深的牙印烙印在了陸癸的脖頸處。
顧阮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陸癸,這就是你再亂來的下場。你記住了么?”
“阮阮。”
少年啞著聲。
如果這就是亂來的下場,那他日日都要亂來。
雙手從下方探入裙擺。
顧阮慌不迭地按住順著她雙腿游走的大手,眼里帶著驚恐與慌亂:
“你松手。你說好的,等你傷好了再說。”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
陸癸咽了咽口水,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欲。
顧阮這才注意到陸癸渾身燙的嚇人。
他雙眼微紅,臉上還有一層薄汗,分明是中藥的模樣。
但軍營怎么可能會有這些東西呢?
陸癸剛剛明明什么也沒有吃。
很快,顧阮就知道了為什么。
她懊惱著自己高估了陸癸。
這男人當真是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抵著硬物,她想要起身逃離。
陸癸卻將她桎梏的死死的。
顧阮又端起桌上陸癸吃過的粥,尬笑道:
“我好餓。我,我先吃飯。”
她拿著勺,佯裝賣力吃飯。
“那吃完飯做什么呢?”
陸癸窮追不舍。
“吃,吃完飯,當然是做該做的事情。”
顧阮含糊不清地說著。
“娘子說的該做的事情,可是顛鸞倒鳳、床笫之歡?”
“夜晚該做的事情,自然是睡覺。陸癸,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不是我不正經。今日確實是阮阮急色。之前扒我衣服,對我又摸又抱。現在又狠狠地啃咬著我,似是想將我拆之入腹一般。”
陸癸說的一本正經,十分嚴肅。
顧阮氣的放下已經見底的碗。
“我那是給你包扎傷口。若不是你先用嘴給我喂食,我怎么會咬你?”
她高昂著頭,毫不猶豫地回懟著。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等她找到機會一定要把他綁起來,狠狠地撩撥以后再一逃了之。
讓他每次都跟個淫賊似的找她索歡。
陸癸垂下頭,滿臉委屈。
“都是我的錯。可我真的很難受。阮阮要不要摸摸看?”
說著,陸癸抓起顧阮白嫩的小手朝著下方摸去。
剛觸碰到布料,顧阮宛若碰到燙手山芋般奮力地掙脫開。
“你,你,你不要臉。”
“阮阮現在可知道我有多么難受?要不娘子幫幫我?”
小姑娘漂亮的桃花眼全是他的身影,陸癸心中蓬勃的欲又漲大一分。
他聲音低沉,宛若一個哄騙神明墮落的惡鬼一般。
“不要。我要睡了,你松開我。你再不松開,我就喊小五來收拾你了。”
“可我一整晚都睡不著了。阮阮當真忍心看我一宿不睡又去帶兵打仗么?”
陸癸黑眸中布滿紅血絲,肉眼可見的疲憊讓顧阮又有些猶豫和心疼。
做保家衛國的大將軍確實是個辛苦的活。
自她來了以后,陸癸除了陪她睡了一小會兒,其余的時間都在忙忙碌碌。
也不知他有沒有吃上晚飯。
正當顧阮思索間,陸癸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放置在床榻上。
還不等顧阮反應過來,陸癸抓住了少女白嫩的小手。
“阮阮,幫幫我。”
另一邊,箴明月拉著林蒼倉皇離去。
直到完全離開了陸癸營帳的范圍內,紅衣美人驟然松了手。
“林,林將軍,真是對不住。輔國大將軍會不會怪罪于你?”
嬌媚的狐貍眼帶著無措和惶恐。
林蒼正回味著鳶尾的幽香和膚若凝脂的觸感,他漲紅了臉,連連搖頭:
“不會的。公主來了以后,將軍脾氣好多了。”
“那就好。今日是明月對不住將軍。明月會補償將軍的,那明月先回去了。”
說完,箴明月直接轉頭離去。
留在原地的林蒼怔怔地望著美人的背影,心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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