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大概是她這輩子最恐懼的一天。
她被媽媽桑鎖在了一個燈光妖冶,并且滿墻都是各種奇葩“工具”的小房間里面。
她在里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后來,蘇桃也認命了。
坐在房間里面等待命運的審判。
但是她等了好久,那扇門并沒有打開。
并且吉時已過。
正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
最終,那扇門還是進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醉酒了,好像還被人下了藥。
但是并不是六十歲的日本老頭。
相反是一個異常年輕的英俊男子。
也是中國面孔。
他進來之后,就去了浴室。
大冬天用冰冷的水將自己從頭澆到腳。
蘇桃戰戰兢兢的站在外面,像個鵪鶉一樣一動不動。
浴室的門開著。
她看著男人最后支撐不住身體倒在浴缸之中。
浴缸之中的水卻是越來越多。
男人整個人都浸沒在冰冷的水中。
蘇桃在外面看的心驚肉跳。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四分鐘……
男人還沒有出來。
蘇桃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要跳出來一樣。
他不會是死了吧。
如果有客人死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她是會被媽媽桑打死的。
蘇桃連忙上前去查看。
但是她卻沒有將男人從浴缸里面拉出來,反而整個人被拉進了浴缸之中。
撲面而來的吻夾雜著冰冷的池水混入了口腔。
她被狠狠的按在浴缸里面,整張臉都浸沒在水中。
那種攻擊性十足,霸道的不容反抗的吻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她沒有接過吻,在水中也無法換氣。
快要窒息的時候,整個人被人從水中撈了起來。
她本來在媽媽桑的安排下穿的就是一件撩人十足的衣服。
男人看了那薄薄的衣服貼在她近乎透明的身上,瞬間失去了控制,再次吻了上來……
蘇桃這輩子也就接過一次吻。
現在想起來,還是那種幾近窒息的感覺,像是快要溺水的人一樣。
說實話,他們之間的那次并不美好。
她覺得那天晚上,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千刀萬剮。
起初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命運,一直默默的忍受。
但是后來,她疼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咬著被子默默的抽泣起來。
男人的唇觸碰到了她的淚水,卻是意外的開始溫柔起來……
蘇桃陷入回憶無法自拔。
知道聽到敲門的聲音。
蘇桃從冗長的回憶中回到了現實。
蘇桃以為是宋星也回來了,連忙起身去開門。
她都忘記了從貓眼中看一眼,直接就將門打開了。
但是門打開之后,蘇桃也直接愣在原地。
因為站在門口的并不是宋星也,而是現在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宋星也的四叔,宋懷瑾。
宋懷瑾看到蘇桃站在門口,似乎也微微有些意外。
宋懷瑾開口說道:“怎么是你?”
蘇桃瞬間又緊張起來,說話甚至都有些磕巴。
蘇桃說道:“我……我在這里待……一會兒,你是找星也的嗎?她出去了。”
“她去哪兒了?”
很顯然,宋懷瑾是來找自己的小侄女宋星也的。
但是蘇桃也不知道宋星也去哪兒了,只能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
“她不在,你在她的房間里面做什么。”
他的問題很顯然已經帶了審問的味道,壓迫感十足。
也不知道為什么,蘇桃總覺得這些年,這種壓迫感無時無刻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所以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蘇桃感覺到又真實,又虛幻。
蘇桃總不能告訴宋懷瑾自己是為了躲避家暴,所以才躲在宋星也的房間。
她難以啟齒。
只想趕緊逃離。
蘇桃說道:“我現在……現在就走。”
說完就想離開。
但是宋懷瑾站在門口,卻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他的身形高大,像是一座山一樣擋在蘇桃的跟前,蘇桃根本就出不去。
蘇桃抬頭看眼前的男人:“四爺……不,宋先生,我先走了。”
宋懷瑾還是不為所動:“蘇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蘇桃的心臟一滯,那一刻,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氣場。
這個男人的眼眸鋒利的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
又仿佛能看穿一切,蘇桃一瞬間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但是蘇桃當然不能承認。
蘇桃努力的表現出鎮定的神色:“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宋先生。”
“那你為什么看上去這樣怕我。”
蘇桃被問住了。
為什么這樣怕他,她也不知道。
仿佛是一種本能。
她的過去,是她這輩子的恥辱,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將她釘在恥辱柱上的男人。
但是,她心底又是非常感激他的。
因為若不是宋懷瑾,恐怕現在她還在洛杉磯的紅燈區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蘇桃說道:“我沒有怕你,宋先生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宋懷瑾并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問道:“星也什么時候回來?”
蘇桃只能說:“我也不知道,興許她在商先生的房間里面,宋先生不妨去那里找找。”
宋懷瑾點了點頭:“既然他們夫妻在一起,我就不好打擾了。”
說完宋懷瑾轉身欲走。
正當蘇桃正想松口氣的時候。
宋懷瑾又突然轉過身來:“蘇小姐可會法文?”
蘇桃愣了一下,腦子也沒有反應過來,就回了一句:“會一點。”
蘇桃會多國語言,除了中文,還擅長英語,日語,漢語,法語,連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也會一點。
這完全是因為當年在洛杉磯的地下會所,她見到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客人,這些語言,是他們平日里要學習的必備技能。
但是說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
果然宋懷瑾又說了一句:“那請蘇小姐幫我一個忙吧。”
他并不是商量的語氣,反倒帶著一種上級對下級命令的味道。
蘇桃都不知道應該怎樣推辭。
沒辦法,蘇桃只能問道:“我能幫得了宋先生什么?”
宋懷瑾說道:“法國客戶那邊傳來了一份法語文件,我急需一個法語翻譯,蘇小姐能幫我翻譯一份文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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